鐘樂洋頭也不抬地說:&ldo;這是盟符。我哥就是太好心,非要把這東西放在家裡養傷。我怕這東西反咬一口,先給它加個盟符,要是它敢動我哥,自己先被盟符反噬。&rdo;空華聽得雲裡霧裡,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犬鬼:&ldo;不然把它放到我那裡去?我還有一處房子,也不過去住。&rdo;鐘樂洋搖頭:&ldo;不行。這東西太兇,你鎮不住。我哥是因為有沈固陪著,那傢伙煞氣重,鎮得住。&rdo;空華拿著筷子微微怔了一下:&ldo;你知道你哥和‐‐&rdo;鐘樂洋好笑:&ldo;怎麼會不知道?&rdo;空華出了一會神,慢慢地說:&ldo;沈警官不是圈子裡的人,不知道他和樂岑能不能長久……&rdo;鐘樂洋皺了皺眉:&ldo;他敢對我哥不好!&rdo;空華笑了笑:&ldo;你不懂。&rdo;鐘樂洋很不喜歡他用這種看小孩子的眼光看著自己:&ldo;你那是什麼眼光?&rdo;空華寬容地笑笑,低下頭去喝粥。鐘樂洋盯著他琢磨了一會,到底還是沒壓抑住好奇心:&ldo;昨天那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麼?&rdo;空華臉色微微變了變,不客氣地說:&ldo;樂岑應該教過你不要隨便挖別人的隱私吧?&rdo;鐘樂洋撇撇嘴:&ldo;不都是過去的事了麼?你不敢提,說明你還放不下。&rdo;空華微微怔了一下,筷子停在半空中,半天,自嘲地笑了一聲:&ldo;你說得沒錯,我自己不爭氣罷了。&rdo;鐘樂洋瞅他一眼,看他的笑容裡還帶著說不出的苦澀,識相地把自己的好奇心吞了回去:&ldo;你多喝點粥,我哥說你喝酒太兇會傷胃,喝點粥養胃。下次可別再那麼喝了,值得麼?他不愛你,你要愛自己。&rdo;空華噗一聲笑了出來:&ldo;老氣橫秋的,你多大了?&rdo;鐘樂洋很不滿意地瞪他:&ldo;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切!不知好歹。&rdo;空華忍住笑:&ldo;沒別的意思,謝謝你。&rdo;這句話說得十分真誠,鐘樂洋臉上有些發熱,掩飾地低了低頭:&ldo;切,誰希罕,這都是我哥說的。&rdo;空華臉上笑意更濃。這時候鐘樂洋就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了,所以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個半大孩子。&ldo;樂岑去診所了?&rdo;&ldo;嗯。&rdo;&ldo;沈警官呢?&rdo;鐘樂洋聳聳肩:&ldo;一大清早的電話就叫出去了,大概又有什麼案子了。&rdo;沈固確實是被案子叫走了。他趕到泛海小區的時候小黑子已經守在那裡,一臉凝重。&ldo;出什麼事了?&rdo;&ldo;305死了一個女人,法醫正檢查屍體呢。&rdo;說著,法醫已經從屋裡出來了。沈固認識他,姓柳,局裡都叫他柳五,很嚴肅的一個人,年紀不大,可總是板著一張臉,工作起來雷厲風行,極其嚴格。沈固喜歡跟這種人共事,所以對他印象很好。&ldo;怎麼樣?&rdo;小黑子趕緊問。&ldo;很奇怪。心肌大面積梗塞‐‐這女人像是被活活嚇死的。&rdo;&ldo;嚇死的?&rdo;小黑子愣一下,&ldo;可是周圍鄰居說沒聽到半點動靜……&rdo;沈固站在門口往裡看了一下。屍體已經蓋上了白布,柳五在背後淡淡地說:&ldo;屋裡沒有任何有價值的腳印,當晚應該沒有其他人進入。&rdo;沈固走過去掀起白布,屍體面容扭曲,表情恐怖,加上死了已經一段時間,已經出現屍斑,那雙眼外凸的臉就更加可怕。沈固看了一會,放下白布:&ldo;當時屋子裡肯定還有第二個人。&rdo;柳五不同意地與他對視:&ldo;屋裡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有第二個人。&rdo;小黑子小聲說:&ldo;我去問過了,鄰居都說這女人平常是一個人住的,昨晚也沒聽見有什麼人來找她。&rdo;沈固指了指屍體:&ldo;你們看她的姿勢,應該是倒在地上,有另外一個人在拖她,想把她拖到某個地方去。&rdo;柳五立刻說:&ldo;我已經檢查過屍體,並沒有外傷的痕跡。如果有人拖拽,面板上會留下痕跡。&rdo;沈固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站到屍體旁邊,又仔細看了看。屍體半趴伏在地上,臉扭過來,一隻手扒在地上,實木地板被指甲劃了幾道痕跡,長長的指甲也碰斷了,另一隻手伸在頭前面,但手腕上確實沒有任何被拉拽過的痕跡。沈固抬頭往前看了看,前面是床。這床是從前有一段時間比較流行的盒式床,床身就是一個盒子,裡面可以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