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麼說，張琛是養了金蠶蠱，說不定他叔叔一家就是被金蠶蠱吃掉的。張琳手裡也有金蠶蠱，他到底養了多少條？&rdo;鐘樂岑搖搖頭：&ldo;不，這種蠱蟲養一條已經很難，而且也已經足夠。張琛一定是隻養了一條，也就是張琳家裡的這一條，蠱蟲是嫁過來的。&rdo;&ldo;嫁過來的？&rdo;&ldo;金蠶蠱養到最後，飼主覺得害怕了，或者實在沒有人拿來祭祀了，就有一種嫁蠱法。所用的財寶必須要是蠱蟲攝來的一倍，然後把蠱蟲和財寶一起扔在路邊上，如果有人拾回去，蠱蟲就跟著新主人走了，這就叫嫁蠱。如果財寶不足蠱蟲攝來的一倍，那麼蠱蟲不肯走；如果沒有人拾，那麼蠱蟲無處可去，仍然要回去找舊主人。現在張琳帶著足夠的財產嫁給盧緯，就把金蠶蠱也嫁了過來。所以現在這蠱跟張琛已經沒關係，要由盧緯來飼養他了。&rdo;沈固倒抽了一口涼氣，所有的事情突然都連成了一條線：&ldo;盧姨不是胃穿孔，而是蠱蟲在腹內食人，但為什麼盧姨沒有死？&rdo;鐘樂岑看著他：&ldo;是被你打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蠱蟲顯然是害怕你。你記得嗎？當時你扶盧姨起來，她吐了口血，就沒有開始那麼痛苦了。在盧緯家裡也是，你碰到張琳之後，她也吐了血。&rdo;沈固補充：&ldo;血裡有發亮的東西，只是兩次我都沒看清楚。&rdo;鐘樂岑肯定地說：&ldo;那就是蠱蟲了。張琳讓盧緯把盧姨接來，就是準備用她來祭蠱蟲。但是被你打斷了，她‐‐大約也是不忍心，所以才不讓盧緯把盧姨接回家去。但是蠱蟲一年必須要吃一個人，所以……&rdo;&ldo;所以她就用肚子裡的孩子做人祭。&rdo;沈固想到醫生說的話，一陣反胃。鐘樂岑白著臉輕輕點了點頭：&ldo;當時你碰到她，她反應那麼激烈，一定是你又打斷了蠱蟲的進食，這個孩子也就白犧牲了。如果她再找不到人給蠱蟲吃，下一個死的，不是她，就是盧緯。&rdo;沈固剛想再說什麼，病房裡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兩人連忙推門進去，只見張琳已經醒了，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對著盧緯嘶喊：&ldo;離婚，我們馬上去離婚！&rdo;盧緯完全愕然了，加上當著沈固和鐘樂岑的面，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鐘樂岑忽然插了一句：&ldo;離婚的話，財產怎麼分？&rdo;張琳愣了一下，馬上說：&ldo;錢是我帶來的，當然歸我！&rdo;盧緯臉唰地白了，接著漲得通紅：&ldo;你放心，我不算計你那嫁妝，離就離！&rdo;張琳捂著臉又哭起來，鐘樂岑拉住盧緯，冷靜地說：&ldo;別急，張小姐是關心你才這麼做的。&rdo;盧緯再次愕然。他很想說鐘樂岑在胡說八道，但礙著沈固在，不好意思說。鐘樂岑看出了他的意思，緩緩地說：&ldo;如果張小姐不和你離婚，或者把財產給了你，你就會死。而張小姐帶著財產走，死的人就是她。&rdo;盧緯張開了嘴合不攏來。張琳驚訝地瞪著鐘樂岑：&ldo;你，你到底是什麼人？&rdo;鐘樂岑託託眼鏡：&ldo;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小姐養的是金蠶蠱吧？&rdo;張琳猛地打了個哆嗦，臉白得說不出話來。盧緯完全不明所以，茫然說：&ldo;什麼？&rdo;沈固清了清嗓子：&ldo;這件事，還是張琳你自己跟盧緯說吧。不要再遮遮掩掩了，有什麼說出來大家想辦法。不過，我看在醫院不合適，回家吧。&rdo;&ldo;所以說，我姨那時候不是胃穿孔，是那個蟲子在她肚子裡？&rdo;盧緯說話的聲都是發顫的，極力抑制著反胃的感覺。張琳木然點頭。鐘樂岑輕聲說：&ldo;所以她不讓你把盧姨接回家，也是為了盧姨好。&rdo;盧緯緊握著拳：&ldo;可是那蟲子也是她放進我姨肚子裡的！&rdo;張琳低下了頭，長髮披散下來擋住了臉，半天才聽她沙啞著聲音說：&ldo;是啊，是我放進去的。所以你跟我離婚吧，離了婚，你一分錢都沒拿，蠱蟲就不會找你。&rdo;盧緯呆了一會，猛地抓住鐘樂岑的手：&ldo;鍾哥，你能看得出來，那能不能把那個什麼蠱弄死？&rdo;張琳慘笑：&ldo;沒用的。我叔叔一家都死光之後，我哥怕了，想把這個蠱弄走，可是無論用什麼法子都不行。我哥從古書上看到，說刺蝟能吃金蠶蠱，可是找來了刺蝟，還是沒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