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樂岑為難地看著他：&ldo;也不能……這不是已經回來了麼？&rdo;&ldo;回來……&rdo;沈固覺得這個詞用得實在不恰當，但還是掏出鑰匙，&ldo;你往後點，我去開門。對了，上次那個盟符還在麼？&rdo;鐘樂岑想想：&ldo;不知道擱哪兒了，我找找……&rdo;沈固搖搖頭，犬鬼往旁邊退了退，空出大門來。沈固開了門，沒好氣地說：&ldo;進吧。&rdo;犬鬼沒動，仍然站著，仰頭看看他，又看看鐘樂岑。鐘樂岑走上來，偏頭看看：&ldo;又傷到哪裡了？&rdo;犬鬼看著他，良久，就在沈固要不耐煩的時候，對著鐘樂岑微微搖了搖尾巴，動作很小，但，確實是在搖尾巴。鐘樂岑詫異地看著它：&ldo;你這是幹嗎？&rdo;沈固攬住他，眼睛盯著犬鬼：&ldo;你這算是認樂岑當主人了？&rdo;犬鬼又搖了搖尾巴，這次，動作幅度稍微大了點。沈固冷笑一聲：&ldo;好，既然你認樂岑當主人，那這兒就是你的家。如果你只是想暫時棲身，我也能容忍，但你要是再有什麼噬主的心思，想對樂岑不利，那別怪我不客氣！別看你是式神，我照樣把你開膛破肚。&rdo;最後四個字說得很平靜，但寂靜的樓道里聽起來卻令人寒氣森森。犬鬼看了他一會，喉嚨裡咕嚕了一聲，稍稍向後退一下，又搖了搖尾巴，隨即刺溜一下，先從半開的門鑽進屋裡去了。沈固看著屋裡，皺眉問鐘樂岑：&ldo;靠得住麼？&rdo;鐘樂岑仰頭對他一笑：&ldo;不是有你麼。&rdo;沈固無奈搖頭，剛要說話，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周文的：&ldo;周律師？這個點打電話來什麼事？&rdo;&ldo;沈先生，蕭老先生心臟病發作，現在在醫院，你，能過來一下嗎？&rdo; 遺囑蕭士奇還是住在空華的私人醫院。雖然空華不在，但副院長也是個海歸胸外，雖然年輕，還頂得起來。加上蕭士奇是老病號了，什麼病醫院都有詳細的記錄，所以按部就班，毫不忙亂。沈固本想讓鐘樂岑在家裡補眠，但他實在不放心犬鬼，於是還是把鐘樂岑帶了過來。一進醫院他就看見有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在打掃前臺，身形頗眼熟，仔細一看，好麼，這不是白蘿蔔麼？白蘿蔔穿著醫院的統一制服，表情嚴肅，頭髮好像剛剪過，毛茸茸地頂在腦袋上，正拖了個大拖把在擦地。沈固走過去拍拍他的肩：&ldo;你怎麼跑這兒來了？&rdo;白蘿蔔一抬頭見是他，嚇得一哆嗦：&ldo;我我我，我在這裡上班。&rdo;&ldo;上班？&rdo;沈固上下打量他。空華的醫院裡每人都配發帶醫院標誌的白色制服，式樣大同小異。不像公立醫院都是白大褂，這裡的制服是收腰短擺式，看著就精神。不過這一身穿在白蘿蔔身上，就像學校的校服，加上他的娃娃臉，十個人看了有十個都會以為這是來勤工儉學的學生。白蘿蔔緊緊抱著拖把，緊張道：&ldo;是左隊長找人介紹我來的。&rdo;&ldo;哦。&rdo;沈固其實也就是打個招呼，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ldo;你哆嗦什麼？&rdo;既然是有安全證的妖怪，人身‐‐啊，妖身安全也是有保障的吧？而且上次在他街上抓他的時候，這小子不是還挺拽麼？他這麼一問，白蘿蔔哆嗦得更厲害了：&ldo;你你‐‐左隊長說你是獵人……&rdo;獵人？沈固愣了一下，有點好笑。獵人是他在部隊時候的代號，左健能打聽出這個不稀奇，稀奇的是白蘿蔔居然就相信了。難怪看見他就打哆嗦，這是小獸看見獵人的本能反應。不過……嗯，當初他在野外訓練的時候，也沒少打過兔子就是了。&ldo;行了，既然左隊給你找了地方，好好幹吧。&rdo;看白蘿蔔抖得怪可憐的，沈固也不好再嚇唬他，拉著鐘樂岑往樓上特護病房走。鐘樂岑一邊走一邊回頭去看白蘿蔔：&ldo;那是‐‐不是人吧？&rdo;&ldo;嗯。&rdo;沈固笑笑，&ldo;一隻兔子，左健說的。當初在街上搶人的包，被我逮過。&rdo;&ldo;哦。&rdo;鐘樂岑雖然是幹這行的，還真沒親眼看見過妖怪，或者也可能遇見過，但看不出來，所以聽說眼前這個是貨真價實的妖精，不由得看了又看。沈固笑著把他的頭轉過來：&ldo;那是個兔子膽兒，你別嚇他了。&rdo;&ldo;他怎麼那麼怕你？為什麼又說你是獵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