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健把飯盒裡最後幾粒米吃掉：&ldo;柳工，沒有陰陽眼，我就是現在揪一個鬼出來，你也看不見。&rdo;柳五冷笑了一下：&ldo;拿看不見的東西來說事……&rdo;沈固接了一句：&ldo;看不見的東西就說沒有，那個叫什麼來著？古代不是有個什麼唯心主義的姓王？說什麼心外無物的？&rdo;柳五給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半天才悻悻地說：&ldo;照這麼說，一句看不見，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那還有個眼見為實呢？&rdo;他一句話沒說完，沈固突然抬頭看向窗外：&ldo;誰！&rdo;柳五一愣，回頭看去。窗戶本來關著，就留一條細縫透氣，寬度大概也就兩指，這會兒他一回頭，卻見窗臺上多了一條狗，尖鼻子雪白毛，柳五一愣，脫口而出：&ldo;日本銀狐？&rdo;隨即才想到，這是二樓，狗是怎麼到窗臺上的？左健頭疼：&ldo;你怎麼跑來了？&rdo;柳五茫然了一下，就見那&ldo;日本銀狐&rdo;縱身輕輕一跳，從窗臺上跳到暖氣片上，再從暖氣片上直接跳到左健膝頭上，不屑地哼了一聲：&ldo;我怎麼不能來？&rdo;柳五呆滯了片刻，一手指著那&ldo;日本銀狐&rdo;，嗓子裡嘶嘶了幾聲：&ldo;說，說話了！&rdo;左健苦笑：&ldo;你嚇著人了。&rdo;&ldo;切！&rdo;那&ldo;日本銀狐&rdo;把尾巴一盤，直接在左健膝上臥了下來，&ldo;不長眼的，還日本銀狐，小爺是華夏神州青丘國的，跟扶桑那地方沒關係。&rdo;柳五兩眼發直。沈固已經猜到這就是左健所說的狐狸，忍不住問了一句：&ldo;不是黃毛的麼？&rdo;要不然怎麼會被當作博美犬？狐狸噌地炸了毛：&ldo;小爺高興去染的頭髮，你管得著？&rdo;柳五眼珠緩慢地轉動了一下，看向沈固。沈固對他笑笑：&ldo;柳工，這算是眼見為實了麼？&rdo;柳五喃喃地說：&ldo;不是幻覺？&rdo;&ldo;你才幻覺，你一家都幻覺！&rdo;狐狸還想噴，被左健一巴掌蓋在腦袋上，&ldo;你想回去漱口了吧？&rdo;狐狸蔫了。柳五乾咳一聲，終於醒過神來：&ldo;這，這就是‐‐狐狸精？&rdo;狐狸豎起毛，但沒敢再說什麼。左健摸摸直豎的耳朵，笑笑：&ldo;好歹也是青丘國出來的，請叫一聲狐仙。雖然這小子修行得不怎麼樣。&rdo;狐狸聽他說前兩句，剛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就聽見最後一句，轉頭就往他手上咬。左健反手箍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在他屁股上來了一巴掌：&ldo;老實！說你修行不怎麼樣還誣衊你了？&rdo;狐狸嘴巴被捂著，嗚嗚地叫著掙扎。柳五木然半晌，扶著牆站起來：&ldo;我，我去洗把臉。&rdo;沈固和左健目送他出門，忍不住相對大笑。狐狸終於掙開左健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嘴裡含糊地嘟囔：&ldo;咬死你！敢在外人面前埋汰我！&rdo;沈固覺得很有意思。雖然鐘樂岑跟他說過有的妖怪能做到什麼什麼大區的ceo，但像這樣保持著獸形又會說人話的妖怪他也還是第一次看見。上次那個白蘿蔔因為一直是人形，所以總不能讓人有妖怪的感覺。左健順著狐狸的毛：&ldo;行了啊，再鬧我揍你了。跑出來嚇人一跳還好意思說，你不能化成人形來啊？&rdo;狐狸不服氣：&ldo;人形的話你們警察局不是不讓隨便進麼。&rdo;柳五扶著牆又蹭回來，頭髮溼漉漉的帶著一股冷氣。沈固看他一眼：&ldo;冬天拿冷水衝頭，你想感冒？&rdo;柳五坐定，表情仍然有些呆滯，看了狐狸半天才說：&ldo;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妖怪？&rdo;狐狸不滿地對他一呲牙：&ldo;你沒長眼？&rdo;柳五的眼神漸漸恢復正常，顯然冷水的刺激很有效：&ldo;能化人形麼？&rdo;狐狸拿尾巴衝著他：&ldo;能，不給你看。&rdo;柳五看看左健：&ldo;難怪左隊你說它修行不怎麼樣，原來人形也化不成。&rdo;狐狸憤怒，噌地從左健膝上跳起來：&ldo;你說什麼！&rdo;柳五面露不屑，左健按住狐狸：&ldo;別鬧了，你這樣小心被打狗隊看見。乖，趕緊變成人形。&rdo;狐狸蔫了，重新在他腿上盤起身子：&ldo;不行。&rdo;&ldo;為什麼？&rdo;&ldo;……沒穿衣服來。&rdo;左健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