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子張大了嘴:&ldo;……真好嗚--&rdo;沈固及時掐了他一下,把那個&ldo;玩&rdo;字的後半個音節堵在了他嘴裡。這是人家的孩子,你當是玩具嗎?於悅微笑著:&ldo;都要謝謝你們,否則這孩子可能現在還不能出世。&rdo;&ldo;應該的,應該的。&rdo;鐘樂岑趕緊摸出那顆釦子,用一根紅線繫著,&ldo;這是我們送給孩子的禮物。&rdo;於悅接到手裡,眼睛忽然溼潤了:&ldo;這是周志的東西。&rdo;&ldo;是。&rdo;鐘樂岑侷促地說,&ldo;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能送,這個,是周志的東西,讓孩子也能感覺一下爸爸的氣息。&rdo;於悅把釦子輕輕掛到了孩子脖子上。小傢伙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這是爸爸的東西,小手無意識地抓住了釦子,往小臉上蹭了蹭,呼呼又睡著了。於悅低頭看著寶寶,良久,一顆珍珠掉在寶寶臉上,滾進貝殼裡,立刻化開了……看過了孩子,鮫人長老宣佈開宴。大龜們頂著貝殼往一起聚,屋子外面又有別的體型小些的龜頂著貝殼盤遊了進來,盤子裡擺的是各種的海鮮,只不過--都是生的。沈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以前他們野外生存訓練的時候,生東西不知吃了多少。野外生存其實就是把人直接扔到野外去,每人一把匕首五十克鹽,其他的一概沒有,要是全程防紅外,那就連點火也甭想,吃生的就對啦!更不用說如果是選在海島上的生存訓練,那除了生魚生蝦生貝類還有什麼可吃的?而且在沈固看來,如果是真正新鮮的海貨,生吃味道並不壞,日本不還特意要吃那生魚片麼?他們吃的那生魚片,再新鮮也沒有鮫人弄來的新鮮吧?沈固吃得歡,鐘樂岑就有點傻眼了,除了水果和蔬菜,他從來不吃生東西,就算再新鮮,還帶點血絲的魚肉和還在動彈的蝦擺在眼前,他也不敢下嘴啊。想了想,乾咳了一聲:&ldo;長老--&rdo;&ldo;鍾先生請講。&rdo;長老十分和善,&ldo;是吃不慣這些東西麼?&rdo;&ldo;不不不。&rdo;鐘樂岑趕緊搖手,&ldo;我是想,呃,有件事情,能否麻煩長老?&rdo;&ldo;鍾先生幫了我們的忙,有什麼話儘管說,如果是我們能幫忙的,一定盡力。&rdo;&ldo;那就太感謝長老了,事情是這樣,我們有位朋友生了眼翳,需要空青和貝子,我想--&rdo;&ldo;哦--&rdo;長老笑了笑,&ldo;原來是這樣。貝子我們有,鍾先生如果需要,立刻就能奉上。但是空青是陸上之物,雖然鮫人海附近有銅山,但我族甚少涉足,並不知其中有無空青。&rdo;&ldo;銅山?&rdo;小黑子剛才聽見有貝子,已經大喜,現在聽見銅山二字,精神更是一振,&ldo;在哪裡?您能給我們指個方位嗎?&rdo;長老點點頭:&ldo;指個方位不難,還可以派艘船送幾位過去,但我族族人卻是不能跟隨。因為銅山附近海水含銅有毒,我族族人不可進入。&rdo;他說能派艘船送,沈固三人已經喜出望外了,特別是小黑子,屁股上如同生了刺,輾轉難安,恨不得立刻就跳起來去找那什麼銅山。長老是深通世故之人,看他的樣子就猜出了大半。而且本來請他們來喝滿月酒就是個禮節性的事情,既然客人著急,主人當然不會硬留,又說了幾句話,就吩咐撤席,為客人們備船。那邊備著船,這邊幾隻大龜又頂著貝殼盤子游了過來,這一遊近,沈固三人只覺得好一陣眼花繚亂,幾張大貝殼裡頭堆滿了珍珠寶石,還有些金幣,大概是從人類的沉船裡打撈出來的,有些被海水侵蝕了,有些卻還是嶄新的,光是這些金幣,大概也得有好幾公斤,更不用說那些至少也有指頭肚大小的寶石和珍珠了。長老微微一笑:&ldo;沒有什麼感謝幾位的,小小薄禮,請收下。&rdo;小黑子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薄禮?這還叫薄禮?這快抵得上人類行賄了吧?&ldo;這,這禮太重了,我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rdo;沈固也覺得這東西沒法伸手,&ldo;長老能幫我們找到貝子,又指點銅山的方位,我們已經很感激了。&rdo;長老笑笑,招招手,最後面的一隻龜游上來,長老從貝殼裡拿起一個扁圓的琉璃瓶子:&ldo;這裡面就是貝子了。&rdo;琉璃瓶拳頭大小,淡青,裡面裝滿了水,水裡養著三顆貝,雪白的底子上生著鮮紅的花紋,只有指肚大小,色澤卻極其鮮豔,就是不懂行的人看了,也知道不是普通的蛤蜊類。沈固連聲道謝,將琉璃瓶子小心收好。長老對大龜們揮揮手:&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