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你去吧。要是有人撂臉子，不用客氣！&rdo;&ldo;是！&rdo;小黑子轉身跑了。門被他帶得亂晃，柳五走了進來，&ldo;黑子走了？檢驗結果出來了。&rdo;&ldo;是什麼？&rdo;沈固也是為東方辰受傷的事回辦公室來匆忙向特事科打個報告的，晚上就得回去跟鐘樂岑一塊想辦法解決冰冰的事。&ldo;是--人體碳化組織。&rdo;&ldo;什麼？&rdo;&ldo;簡單地說，就是人體被高溫焚燒之後的粉末。比如說面板肌肉什麼的被火燒了之後會碳化，碰一下會掉渣--&rdo;&ldo;行了，我明白了。&rdo;沈固揮手打斷柳五這&ldo;深入淺出&rdo;的解釋，&ldo;怎麼會有這個？三昧火燒的？&rdo;&ldo;應該不是。&rdo;柳五在東方辰的課上一向好學，而且他不像小黑子對一切陰物絕緣，所以學到的東西比小黑子還深一點，&ldo;東方小姐說過，大部分三昧火燒的是靈魂，燒不到肉體。如果有道行高深到真可以驅三昧火燒到肉身的，那就不會留下任何組織了，會全部燒光，連骨灰也不留。&rdo;&ldo;那會是什麼？&rdo;沈固想了想，一時想不出來，&ldo;我先回去了，得幫樂岑準備東西。黑子又走了，你多盯盯。如果特事科有什麼事，能放一放的，就等我來處理。&rdo;指導人受傷，這不是件小事，還不知道特事科會是什麼反應。&ldo;我知道。不過，需不需要我也去找？三昧火傷不著我，那兩個人--或者一人一鬼如果跑了，指不定還會作案。&rdo;&ldo;嗯，我也想搜，但你現在不能單獨去。那兩個東西恐怕不好惹，你不能再受傷。等我和樂岑解決了冰冰的事，咱們一塊找。&rdo;鐘樂岑正在家裡折騰，沈固回去的時候看到桌子上一堆紅紅黑黑的符紙，堆得小山一樣，忍不住問：&ldo;要用這麼多？&rdo;鐘樂岑不好意思地把那一堆都劃拉到廢紙簍裡，只留下最下面的幾張：&ldo;不是，這都是畫壞的，沒用。我想試試，我到底現在恢復到什麼程度了？&rdo;&ldo;那恢復到什麼程度了？&rdo;&ldo;比以前好些，但是，也好得有限。&rdo;&ldo;就是正常唄。&rdo;鐘樂岑拉下臉：&ldo;就是啊，正常……算了，這樣也好，幸好拘魂符我還能畫出來。不過，也就是因為冰冰已經昏睡好幾天，魂魄不穩，否則我也不成。&rdo;&ldo;你來拘魂？&rdo;&ldo;嗯。如果那兩個人沒有發覺咱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事，一定還是派那個小鬼跟著冰冰準備取她的魂魄。如果我先把冰冰的魂魄拘出來，那小鬼一定會奇怪冰冰的魂魄到哪裡去了，一定會現身出來找，那時候我們就可以跟著它--&rdo;&ldo;那你現在做的這個是什麼？&rdo;&ldo;人偶。&rdo;鐘樂岑亮出手裡那個縫得七歪八扭的布娃娃，&ldo;這裡面塞了冰冰的頭髮，我就把她的魂魄拘到這個人偶裡，這樣比較保險，不會散掉。等事情解決了再引回去。&rdo;&ldo;嗯，&rdo;沈固想想也只有這個辦法，&ldo;瓷牌子裡的那些粉末柳五化驗了，是--他說是人體組織燒過之後的碳化物。&rdo;鐘樂岑一愣：&ldo;什麼？人體組織？怎麼會有人體組織？難道，難道瓷窯裡還燒人--&rdo;沈固突然想到趙父說的話：&ldo;你記得麼？冰冰她爸說那個女人面板很黑？&rdo;&ldo;你說她是被燒死的？&rdo;鐘樂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覺得頭髮都豎起來了，&ldo;難道是在瓷窯裡被燒死的？&rdo;&ldo;瓷窯怎麼會燒人？會不會跟鑄劍一樣用人祭爐？&rdo;&ldo;沒聽說過……但是一定是有原因的，否則她不會怨氣不散在做鬼。那瓷牌子燒得那麼漂亮，又那麼薄--裡面有人體組織--是骨灰麼？難道是骨灰瓷？用的是人的骨灰？&rdo;&ldo;骨灰瓷？&rdo;&ldo;骨灰瓷的胚料裡有骨粉，所以叫這個名字。現在聽著骨灰這個詞兒不好，又改叫骨質瓷了。不過骨灰瓷主要是英國和日本的好，咱們國家做的不多。&rdo;沈固聽得直皺眉頭：&ldo;用人的骨灰來燒瓷？這要用多少人的？&rdo;一句話提醒了鐘樂岑：&ldo;對啊，胚料裡用骨粉，可是一個人，就說是成年人吧，燒出來的骨灰才夠做多少瓷器？何況現在不像從前，一個人失蹤可不是小事，不對，不可能，不可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