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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珊瑚手釧我記得是前年我賞給你的‐‐&rdo;阮盼悠悠地道,&ldo;那次我總共得了三串手釧,一串深紅串金的我自己留下了,一串象牙白串烏銀的,賞了飛虹,這一串就賞了你。&rdo;臥雨額角已經滲出一層薄汗,不由得膝蓋一彎跪倒在地:&ldo;奶奶,奴婢只是跟著去書房伺候二爺,奴婢原說不會畫的,是二爺說奴婢跟著奶奶這些年,也該會畫幾筆才是,硬要讓奴婢畫……&rdo;阮盼好像沒有聽見她說什麼,繼續悠悠地道:&ldo;我記得你並不喜歡珊瑚的,當初我賞了你這個,這幾年也沒見你戴過,倒是喜歡翡翠蜜蠟一類。&rdo;臥雨的冷汗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顫聲道:&ldo;奴婢也只是前幾日偶然翻了出來,才戴上的。&rdo;&ldo;是麼?&rdo;阮盼隨手拿起枕邊一雙未做完的小虎頭鞋,一針針做了起來,淡淡道,&ldo;我記得二爺那日才說,珊瑚是祭佛的吉祥之物,紅珊瑚更是如來化身……&rdo;臥雨再不敢說話,伏下身來一下下磕頭,哭道:&ldo;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奶奶饒了我罷,奴婢再也不敢了!&rdo;飛虹在廚房取了熱水,磨磨蹭蹭了半日方回到房,在門外就聽見臥雨哭著磕頭,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她和臥雨兩個都是九歲開始伺候阮盼的,自然知道阮盼的脾性。平日裡看著溫和端莊,卻是個賞罰分明毫不手軟的。自嫁了來永安侯府,為了孟燁有些風流性情,明面上沒怎樣,對孟燁的兩個通房丫鬟也是和顏悅色的,其實暗地裡也是有些不歡喜的。臥雨未必不知道阮盼為此事煩惱,卻仍舊往孟燁身邊貼,不說別的,單是從前的主僕情份,怕她就已經是不顧了的。既如此,怎還能指望阮盼顧著這情分呢?阮盼仍舊一針針做著針線,好似沒聽見臥雨磕頭的聲音。飛虹沏了茶端上去,眼梢一瞥便見青磚地上已然有了淡淡血漬,不由得也有些難受,低聲道:&ldo;奶奶,臥雨一時糊塗犯了錯,奴婢原不敢、也不該說什麼的。只是跟她姐妹一場,求奶奶從寬打發了她罷。&rdo;說著,也雙膝跪了下來。阮盼這才放下手裡的針線,看了飛虹一眼:&ldo;你果然是個厚道的。也罷,就看在你的份上‐‐取了她的身契,叫她走罷。&rdo;臥雨連忙哭道:&ldo;求奶奶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是外頭買來的,早就沒了親人,這些年奶奶就是奴婢唯一的親人了。奶奶這會打發了奴婢出去,奴婢就真的沒活路了。&rdo;阮盼端了茶,看看飛虹:&ldo;立刻去辦罷,這樣的親人,我是不敢要的。&rdo;飛虹暗暗嘆了口氣,過去拉臥雨:&ldo;起來罷,你今兒做了這樣糊塗事,奶奶還你身契放你出去,已然是開了恩了。&rdo;臥雨被她拖回下房裡,失魂落魄死拉了飛虹的手哭道:&ldo;就是給了我身契,我到哪裡去?好姐姐,求你再幫我跟奶奶求個情罷!&rdo;飛虹嘆了口氣道:&ldo;你做下這樣事,奶奶豈能容你?若不是念著你伺候了這些年,將你發賣到那窮山惡水之處,你又能如何?別的事我能替你去求情,這事我卻不敢去的。走罷。&rdo;想了一想又道,&ldo;我知道你無處可去,先去小菸袋街上找我乾孃罷,且在她家住幾日,慢慢再說。奶奶又沒讓你淨身出戶,你手上的東西也足夠過日子了。&rdo;飛虹做好做歹把臥雨送了出去,悄悄回到正房,只見阮盼坐在炕上,怔怔看著外頭出神,聽見飛虹的腳步聲,淡淡道:&ldo;打發走了?&rdo;飛虹不敢隱瞞她:&ldo;她沒處可去,奴婢叫她去奴婢乾孃家裡先住下,再慢慢想罷。&rdo;阮盼淡淡道:&ldo;你是個好的‐‐總算我身邊還有個靠得住的。碧玉雖然也好,總歸不是打小兒就一起長起來的,素來伺候母親,跟我總是生分些。&rdo;飛虹囁嚅道:&ldo;臥雨她也是一時糊塗‐‐&rdo;阮盼冷笑一聲:&ldo;一時糊塗?她難道不曉得我最厭什麼?二爺有那麼個風流性子,這府裡一個個眼尖牙利的盯著還不夠,如今又出來我自己的人來打我的!我並非容不得人,但偏偏就容不下她!&rdo;飛虹看她手捏得緊緊的,知道她臉上平靜,心裡其實失望憤怒之極,連忙道:&ldo;奶奶千萬別生氣,這是雙身子的人呢。奴婢知道奶奶的意思,臥雨實在是糊塗,忘了跟奶奶這些年的情分。只是奶奶為了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生氣可值什麼呢?奴婢大膽說句僭越的話,瞧著二爺性情是風流了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