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芝抬起流滿了淚水的臉:&ldo;世子,奴婢又到底是哪裡不好,您就看不上奴婢呢?奴婢一心想伺候您,為什麼您寧願給怡雲一個白白的名份,都不肯收了奴婢呢!奴婢從來不是心高的,不想著當什麼側妃姨娘,奴婢只要能守著您就行了。自打世子妃進了門,奴婢也是盡心竭力的‐‐知道香藥不是個好的,奴婢就幫著世子妃除了她;知道世子妃不喜歡白露她們,奴婢也‐‐&rdo;她突然停住了,意識到自己在近乎癲狂的狀態下說錯了話。趙燕恆沉默地繞過了她走出門,兩個婆子進來拖起秀書,跟著他走了。採芝還想撲到他腳下去,卻被人按住了。她看著趙燕恆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猛地轉過頭來死死盯著綺年:&ldo;世子妃,你怎麼就這麼妒嫉!怎麼就這麼不容人!你‐‐&rdo;她還沒說完,如鸝上來就給了她一耳光:&ldo;呸!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算計了這個算計那個,連小孩子都不放過,居然還敢對世子妃出言不遜!&rdo;&ldo;我說得哪裡不對!&rdo;採芝瘋狂一樣地喊起來,&ldo;世子將來是要做郡王的,要有兩位側妃,還要有侍妾,有通房,為什麼就只能守著你!&rdo;&ldo;這是世子自己願意的。&rdo;綺年不緊不慢地一句話,把採芝所有的話都噎了回去,&ldo;這是世子許過我的,不立側妃,不納侍妾,他只有我一個,我也只有他一個。&rdo;&ldo;怎麼,怎麼‐‐&rdo;採芝不敢相信地低語,&ldo;世子怎麼能?不,定是你!哪家爺們不是三妻四妾‐‐&rdo;&ldo;世子就不是!&rdo;綺年再次打斷了她,&ldo;你糊塗!你既知道我不喜歡白露,怎就沒想到你跟白露是一樣的?&rdo;&ldo;怎麼會一樣!&rdo;採芝直起腰,&ldo;我是世子收用過的人!&rdo;&ldo;若不是你暗暗算計了世子,世子會收用你嗎?&rdo;綺年一針見血,彷彿當頭一棒,把採芝打得呆在那裡不動了。&ldo;世子妃,跟她說那麼話做什麼,沒得傷了您的心神。&rdo;如鸝厭惡地瞪著採芝,&ldo;這樣的人,拖出去亂棍打死就是了。&rdo;&ldo;畢竟是沒害死人,送到莊子上去吧。&rdo;綺年對於亂棍打死什麼的還有些無法適應,嘆了口氣。兩個婆子進來拖採芝,採芝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頭就向綺年撞了過來。旁邊的丫鬟們驚叫起來,還是如鴛站得最近,衝過來斜裡一撞,將採芝撞得跌向一邊,太陽穴恰好碰在小几的邊角上,身子軟軟地滑下去,不再動彈了……郡王府餘波未了秀書有孕的事,在丹園裡掀起了軒然大波。&ldo;怎見得就是平兒惹的禍?&rdo;秦王妃淚下如雨,哭得哽咽難言,&ldo;就憑這賤婢一句話,王爺就認定了是平兒?莫要是什麼人做了孽自己不認,卻要栽給我們平兒,不過是要害我們母子罷了!&rdo;說著,眼睛已經狠狠盯向趙燕恆和綺年。昀郡王怒聲道:&ldo;你還要強辯!誰要害你?這賤婢在丹園中時,平兒出入都有下人看見,且‐‐&rdo;下面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好出口。初時趙燕恆帶著秀書去他書房,只說秀書聲稱腹中孩兒是趙燕平的,昀郡王當時就要治秀書誣衊少爺的罪。還是秀書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趙燕平臍下有塊深青色胎記,形如半月。這句話說出來,昀郡王要不相信也不成。趙燕平那塊胎記因形如缺月,曾被老王妃視為不祥,故而無人敢提起,也就是幼時伺候的嬤嬤們知道,如今過了這些年,就連那些老下人們也未必記得了,秀書卻能說出來,可見那有私情的話是真的。秦王妃怔了怔,馬上道:&ldo;此事知道的人也非止一個,打聽了來告訴這賤婢亦未為不可。&rdo;其實她很想說就是趙燕恆告訴秀書的,但不好當面說出來。綺年微微欠身,低聲道:&ldo;父王,王妃所言不無道理。雖說秀書是這樣講的,但事實如何,亦不能只聽她一面之詞。兒媳想,這胎記之事傳出來,三弟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廝們頗有嫌疑。再者,秀書從來都是被兒媳拘在針線房裡不許出門的,近來卻有宮嬤嬤屢次借王妃名義叫了秀書出節氣居‐‐兒媳淺見,若不是宮嬤嬤,秀書哪裡有機會與人私通,今日也就不必斷這門官司了。&rdo;&ldo;把兩個嬤嬤立刻送回大長公主府上去,就說郡王府自有人使,不消大長公主憂心!&rdo;昀郡王自不願秀書肚裡那個孩子當真就算到了趙燕平頭上,那便只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