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年點著頭答應。趙燕恆摸摸她微凸的小腹，很是憧憬：&ldo;不知道咱們的孩兒是什麼樣子。若是兒子，一定要文武雙全，若是女兒，就要才貌出眾。&rdo;&ldo;你想得美呢。&rdo;綺年好笑，&ldo;文武雙全也就罷了，只要孩子不笨，還能教得出來。這才貌誰敢打包票？容貌那是老天爺給的，生出來若長得不美，你難道還能換一個不成？&rdo;&ldo;胡說！&rdo;趙燕恆蠻橫地圈住妻子的腰，&ldo;我們的女兒自然是美貌的。&rdo;綺年笑而不答。兩人膩歪了一會兒，就聽外屋如鸝笑道：&ldo;宮嬤嬤怎麼來了？&rdo;趙燕恆頓時眉頭一皺：&ldo;要不要我打發了她？&rdo;&ldo;就放著罷。&rdo;綺年扯著他領口上的玉釦子玩，&ldo;這會打發回去，掃了大長公主的臉面也不好，你犯不著得罪她。橫豎沒人搭理她，隨便她去折騰，看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do;趙燕恆皺著眉：&ldo;聽說她最近跟林秀書攪在一起了？&rdo;&ldo;嗯，說秀書畫出來的花樣子格外好看，果然是讀過書的人，花樣子不俗氣，中了王妃的意，時常借了去給王妃刺繡。&rdo;綺年懶得理睬，&ldo;如今永順伯都倒了，林秀書也沒了靠山，我打算過幾天找個藉口把她打發到莊子上去算了，所以這幾天也沒理她，隨便她到丹園討好去。&rdo;宮嬤嬤笑答道：&ldo;王妃叫我過來看看，世子妃有孕可不能用螃蟹這等寒涼之物，恐你們年紀小沒生養過不知輕重，所以來叮囑一句。這盒子裡是東陽侯府送來的菊花糕菊花餅，王妃叫給世子妃送來的。&rdo;&ldo;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rdo;綺年輕輕說了一句，從趙燕恆膝上站起來，&ldo;我去打發了她。&rdo;自己打簾子走出去，&ldo;辛苦嬤嬤了。如鴛，把糕餅給夏軒和秋蘅齋各分一份，跟她們說是王妃賞的。&rdo;&ldo;這何勞世子妃操心。&rdo;宮嬤嬤連忙道，&ldo;這裡還有兩份，老奴一會兒就給雲姨娘和採芝姑娘送去，王妃說了，菊花糕不多，只有世子妃這裡有。&rdo;&ldo;那就替我先謝過王妃，明兒一早我去給王妃請安的時候再親自道謝。&rdo;宮嬤嬤連忙躬身答應，又笑道：&ldo;上回秀書姑娘給王妃畫的那個菊花樣子針線房繡了出來，王妃十分喜歡，想著叫秀書姑娘過去再給王妃畫副梅花和水仙的，世子妃看‐‐&rdo;綺年笑了笑：&ldo;王妃用得著她，儘管把人帶過去就是，就是不回來也使得的，我叫人把身契送過去就是。&rdo;&ldo;這哪裡能成呢……&rdo;宮嬤嬤陪著笑道，&ldo;王妃不過是偶爾用她一次，怎能帶走世子妃這裡的人。老奴先告退了。&rdo;若是把秀書直接放在了丹園，那還有什麼用。&ldo;世子妃，奴婢去跟小雪姐姐說一聲，今兒晚上盯住了秀書。&rdo;如鸝自告奮勇，一溜煙跑去找小雪了。趙燕恆從屋裡出來：&ldo;若不是永順伯送的人，倒真是把人給丹園就是了。&rdo;拉了綺年的手，&ldo;以後宮嬤嬤再過來，你只管說乏了，連見也別見。這些宮裡出來的老東西，陰私的手段不少，甚至有在衣裳裡縫上些藥物，讓人聞久了就傷身的。宮裡的嬪妃難生養，頗有些是被這些老貨害的。&rdo;&ldo;嗯，我防著呢，所以每回她來，我都離得遠遠的。再有楊嬤嬤一直盯著她，她房裡的擺設都是極簡單的，藏不住東西。&rdo;另外她每隔半個月就請太醫來診一次脈，若有什麼變化也能提早發現。趙燕恆輕輕哼了一聲，手覆上綺年肚子：&ldo;這菊花糕拿出去，驗過了若無毒就分給下人們吃了。誰若要害我們的孩兒，別怪我翻臉無情！&rdo;宮嬤嬤自節氣居正院出來，先去了秋蘅齋見了怡雲，然後去了夏軒。夏軒如今比秋蘅齋還安靜。前些日子綺年特意給秋蘅齋送了兩個活潑的小丫鬟過去，叫她們逗著怡雲說話的，因此怡雲院子裡倒比從前多了些活氣，反是夏軒這裡，三個通房只剩採芝一個，還是被綺年暗地裡禁了足的，連伺候的丫鬟都沒精打采，走進去竟然聽不見點聲音。宮嬤嬤悄悄進去，外屋裡竟連個丫鬟都沒有，只有採芝獨自坐在裡屋，藉著天光繡一雙鞋面。宮嬤嬤悄眼看過去，是一雙石青面子繡了大紅杜鵑花的睡鞋，瞧著採芝繡完一個花瓣，便笑道：&ldo;採芝姑娘真是好針線，難怪從前能做世子身邊的大丫鬟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