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不是麼。&rdo;如鸝撇撇嘴兒，&ldo;湘雲姐姐跟我說，孫姨娘在舅太太眼前哭，被舅老爺狠狠又罵了一頓呢。這些事她們也都不敢告訴雯表姑娘‐‐嗐，瞧奴婢總改不過來，如今該說是咱們家少奶奶才是！&rdo;綺年笑起來：&ldo;估摸著哥哥這些日子也該來信了。&rdo;交通不變，周立年八月初來了一封信，如今又過兩個月，該再有信來了。&ldo;少爺是穩妥人，世子妃別擔心。&rdo;如鸝又說起另一件事，&ldo;顯國公府那邊，金大奶奶近日來走動了幾趟，估摸著就該討霏表姑孃的庚帖了。&rdo;這也是安排好了的戲。九九重陽，吳家出門登高，顯國公府也出門登高，金大奶奶見著了吳知霏，便想起家裡還有個金國潤也到了年紀。如此一來二去，將來兩家再提親事便順理成章。雖則明眼人不免都能看出來，這是吳家與太子的關係又牢固了一步，但由出名迂腐方正的金大奶奶出面，總歸傳言會少一些。只有鄭氏看見吳知霏有了這樣好的親事，吳知雪卻至今沒有合適的人家，心裡不免難受，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鸝這回了吳府一趟，被李氏和韓嫣扯著問了好些綺年的胎象，又因湘雲不日就要放出去嫁人，跑去跟湘雲又說了好些話，對吳府的事情著實知道了不少，知道綺年關心舅家，便一件件地說出來：&ldo;舅太太前兒去看了阮表姑娘，說孩子生得可好了，真是又白又胖，見人就笑的。連永安侯夫人都喜歡得了不得，說這些孫子裡頭還沒有一個這麼愛笑的，竟想著抱到自己屋裡養呢，。只是表姑娘捨不得，如今兩個屋裡輪流住著。&rdo;想了想又笑道：&ldo;聽說孟姑爺身邊原有個通房叫什麼冰弦的，表姑娘有孕的時候叫她去伺候姑爺，結果就弄出什麼不正經的東西來，被永安侯夫人見了，立刻打了一頓板子，提腳賣了。還剩了一個，現如今老實得很，天天只圍著表姑娘，奶奶長奶奶短的討好兒。&rdo;綺年又是感慨，又有些好笑：&ldo;這丫頭，這些事也打聽‐‐也不覺害臊！&rdo;如鸝把嘴一撅：&ldo;奴婢是看世子妃悶在家裡不得出去，所以特地打聽得明白些，回來說給世子妃解悶兒的。自然世子妃能聽什麼，奴婢就打聽什麼，也就顧不上臊不臊了。世子妃不說賞奴婢，還數落人家呢……&rdo;綺年忍不住伸手去掐她的臉：&ldo;你這張嘴是越來越厲害了，竟然連我都說不過你。&rdo;如鸝笑著躲了一回，又道：&ldo;聽湘雲姐姐說，喬表姑娘在英國公府過得不怎麼得意。上個月回去了一趟，跟老太太訴委屈，說姑爺不體貼，總要表姑娘孝敬他的生母。姨太太自然是不許的，弄得表姑娘夾在中間受氣。老太太知道了，還把姨太太叫回來說了些話，弄得姨太太也惱了，在松鶴堂裡就跟老太太頂了幾句嘴，飯都沒留就走了。&rdo;說起這個，如鸝頗有幾分幸災樂禍。在她心裡可是牢牢記得當初顏氏和吳婆子是如何偷樑換柱的，如今雖說綺年樣樣也都順心，這仇她可沒忘呢。如今聽見說喬連波過得不好，真是恨不得要謝天謝地：&ldo;其實湘雲姐姐說了，她偷偷問過翡翠，表姑爺對喬表姑娘也還不錯，就是一說到那蘇姨娘就要鬧起來。&rdo;言下之意頗有幾分遺憾，覺得只有這一件事不如意真是太少了，&ldo;不過聽說縣主在國公府也有些跋扈，對錶姑娘也不怎麼瞧得起。&rdo;綺年輕嗤了一聲。這還用聽說？趙燕妤的跋扈難道她不知道？在郡王府裡沒有整到她，見了喬連波又怎麼會和善。&ldo;這些話聽過就罷了，他家過得好不好，不關咱們家的事。倒是兩位表哥和表嫂如今怎樣？&rdo;如鸝一拍腦門：&ldo;可是奴婢糊塗了，且說那些沒要緊的！湘雲姐姐說，霆表少爺屋裡很是和氣；霄表少爺和韓姑娘更是極好的，時常晚上夫妻兩個閒來無事就對坐著背詩呢。湘雲姐姐也聽不懂，好像每次都是表少爺贏的。只有一次聽著似乎是表少爺接不上來了，韓姑娘說，&lso;好歹的可讓我贏了一次，你輸我些什麼？&rso;。下頭表少爺不知說了句什麼，韓姑娘就啐他，又笑了。湘雲姐姐不好意思站著聽的，就走了。&rdo;&ldo;不好意思聽什麼？&rdo;門口傳來趙燕恆的聲音，一見綺年要站起來，立刻道，&ldo;如鸝給我按住你家主子，不許她起來。&rdo;綺年只好坐著不動，笑道：&ldo;又大驚小怪的。今兒回來得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