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都打發走了,還待如何?莫非世子書房裡又藏了東西?&rdo;姚黃顫聲道:&ldo;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縣主說上次那物件,不,不是那兩個通房的……&rdo;&ldo;那是誰的?&rdo;姚黃怎麼能答得出來:&ldo;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縣主只是,只是覺得那東西不像是通房丫頭的東西……&rdo;&ldo;胡鬧,胡鬧!&rdo;昀郡王這下真的怒了,&ldo;一而再,再而三!既說不是通房丫鬟之物,為何將人攆走?既是攆了人,現下又出爾反爾再興風浪,妄自揣測夫君,成何體統!&rdo;秦王妃幾乎要憋死,抖著嗓子道:&ldo;王爺!阮世子心有所屬,妤兒是受了委屈,王爺不護著自己女兒,反倒替別人說話,是什麼道理!&rdo;昀郡王冷冷道:&ldo;心有所屬?屬了何人?上次大鬧書房,連老太君都因此過世,阮家並未說過什麼。既說書房裡藏了通房丫鬟的物件,兩個通房立時也攆了出去,如今只守著妤兒一個。這還要如何?她還要如何才是不受委屈?無憑無證,任意揣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rdo;秦王妃血往頭上衝,大聲道:&ldo;世子也是隻守著世子妃一個,怎的到了我的女兒便不成了?&rdo;趙燕恆一直跟綺年並肩站在一邊,這時候才輕咳一聲道:&ldo;王妃怕是忘了,節氣居里還有怡雲。&rdo;秦王妃怒道:&ldo;那不過是個擺設,別以為我不知道!&rdo;趙燕恆嗤笑一聲:&ldo;原來王妃對我院子裡的事竟然如此清楚‐‐&rdo;意味深長地看了昀郡王一眼,不說話了。昀郡王知道那一眼的意思‐‐一個繼母,竟然將繼子的房中事都打聽得清楚,且不論其中包藏了什麼心思,單就此事而言就是個不成體統。便是親孃也沒有打聽兒子專寵哪一個的!&ldo;送王妃回丹園去。&rdo;昀郡王吸了口氣,沉聲吩咐魏紫和豆綠,&ldo;王妃身體不好,以後安心養病就是,不必再讓她操勞了。&rdo;秦王妃猛然睜大了眼睛:&ldo;王爺!妤兒是我的女兒,是我生的!我不管她,誰來管!&rdo;昀郡王只擺了擺手。兩邊立刻有幾個婆子上來,嘴裡亂紛紛地說著&ldo;王妃身子不適不可動氣&rdo;,&ldo;王妃回去休息罷&rdo;,架著秦王妃就往丹園走,連魏紫和豆綠都被人連扯帶拉地往外推。趙燕平頓時急了:&ldo;誰敢對王妃動手!&rdo;可惜那些婆子好似沒有聽見趙燕平的喝斥,依舊連扶帶架地將秦王妃弄走了。趙燕平氣得跺腳,想追上去,卻被昀郡王冷淡的目光攔了下來,不由得怒聲道:&ldo;父王!母親是你的王妃!&rdo;&ldo;住口!&rdo;昀郡王也失去了耐心,&ldo;再添亂你就給我滾出去!&rdo;轉頭冷聲吩咐姚黃,&ldo;回去告訴縣主,不許再提和離之事。明日我會親自登門,今晚不許再鬧!&rdo;姚黃帶著哭腔道:&ldo;王爺,縣主根本不聽奴婢的勸阻……&rdo;天知道她自打那天之後已經勸過多少回了。既然阮麒手裡這個香薰球是仿製的,就說明他與綺年之間根本沒有私相授受的事兒。何況現在各自嫁娶,阮麒就是再心裡惦記著,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瓜葛,還是得跟趙燕妤過日子不是?若是阮麒身邊通房妾侍左一個右一個也就罷了,偏生他又幹乾淨淨,雖說來趙燕妤房裡不勤,但姚黃私下裡覺得,剛成親的時候阮麒待趙燕妤比現在親近,還不是後頭趙燕妤自己折騰的‐‐一會兒嫌阮麒從軍營裡回來一陣汗味,一會兒又嫌他用飯沒個樣子‐‐活生生折騰得阮麒睡小書房成了習慣。若是沒這折騰,沒準兒這會小夫妻兩個還跟剛成親時差不多,說不定孩子都懷上了呢。依姚黃說,左右也是從前的事了,明擺著阮麒不過是白惦記,何不想辦法收收夫君的心,好生過日子呢?這樣又打又鬧,難道就能解決問題了?可惜姚黃磨破嘴皮子,都抵不住趙燕妤一時怒火上頭,如今兩人什麼話都說出來了,她一個奴婢再說話有什麼用啊!還有秦王妃,也說什麼姑爺心有所屬,乖乖,這話能說出來嗎?藏著掖著都來不及啊!一旦說出來了,立時就是兩家都家反宅亂。何況世子妃會承認嗎?秦王妃就是找到了原來吳家的嬤嬤,也不過是說他們表兄表妹時有相見罷了,根本扯不上什麼私情。若是沒有憑證,世子豈會輕輕就把這事揭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