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立刻道：&ldo;世子容稟。小人從前也是成都府人，住處離周府不遠，與周家也算父母輩上的交情。從前小人父母俱在的時候，還跟周府議過親事，只是周老爺不願定娃娃親，這才說等年紀長些再談‐‐&rdo;他說到這裡如鴛就呸了一聲：&ldo;胡說八道！我打小兒就跟著小姐，從來沒聽說過有你這門子世交！&rdo;鄭瑾撇嘴道：&ldo;你是世子妃的丫鬟，這會子當然急著撇清了，橫豎我們都沒去過成都府，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rdo;李成瞪著眼道：&ldo;如鴛姑娘你怎麼這樣說呢！那時候府裡就是你和如鸝姑娘伺候綺妹妹，還有兩個大點的叫如鵑和如鶯的伺候伯母，雖則我後頭不常去，但你們也認得我的！&rdo;&ldo;喲‐‐綺妹妹‐‐&rdo;鄭瑾嘖嘖了兩聲，轉頭向張淳笑道，&ldo;瞧，叫得多親熱。&rdo;韓夫人臉色已經鐵青：&ldo;胡說八道！我家與周家也有交情，周家老爺多年纏綿病榻，府上根本就少有人去，你是哪裡冒出來的在這裡大放厥詞？&rdo;&ldo;沒錯。&rdo;冷玉如也早聽得咬牙切齒了，&ldo;我與綺年是好友，可從沒聽說有你這號人物！&rdo;李成眼巴巴地看著她們：&ldo;韓夫人，冷姑娘，我與綺妹妹並沒什麼苟且之事的，雖說議過親，可也只是說說而已。何況這些事‐‐綺妹妹怎會對外人說起？自打她離了成都，我也早死了這份心，若不是上回老東陽侯過世，在這府裡遇見，我早就……今日不過是想借著這機會，把這香薰球還給她而已，畢竟這是周太太的遺物，只有一對兒。我既今生與她無緣，與其留著這東西，還不如還給綺妹妹讓她湊成一雙。&rdo;說著眼圈居然紅了，可憐兮兮地低下頭去。&ldo;胡鬧胡鬧！&rdo;東陽侯夫人斥道，&ldo;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這樣放肆的！還不快拖下去？&rdo;轉身向秦王妃道，&ldo;李成都說了，他與世子妃並無什麼苟且的，不過是從前小兒女的一份痴心，你就莫要再計較了。&rdo;&ldo;且慢。&rdo;綺年不緊不慢地一抬手，&ldo;拖下去做什麼？我還有好些話沒有問這位李侍衛呢。&rdo;秦王妃怒目而視：&ldo;你還嫌不夠丟人麼？&rdo;綺年冷冷一笑，毫不客氣地道：&ldo;我正是嫌丟人，所以才要問清楚，究竟是什麼人這樣不要臉，寧願毀了這大喜的日子，也要指使人來誣陷我！&rdo;東陽侯夫人眉心一跳，尖聲道：&ldo;世子妃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疑心我秦家不成？&rdo;綺年回視著她：&ldo;夫人說得沒錯，這李成是你府上的侍衛，我自然先就要疑心到你！&rdo;東陽侯夫人聞言就要跳高，綺年卻轉頭看了如鴛一眼，如鴛方才在一片混亂中已然檢查過了那個香薰球，此時輕輕點點頭，眼中帶著一絲興奮。綺年對她微微一笑，轉頭理都不理東陽侯，直視李成：&ldo;你以為隨便仿製一個假的香薰球，就能來誣陷我麼？&rdo;李成梗著脖子道：&ldo;綺妹妹你這樣說可就太傷人了。我哪裡誣陷了你？這香薰球是周太太的陪嫁之物，那花樣都是你外祖父親手繪的，世上只有兩個。何況這閨中之物，你若不送與我，我到哪裡去仿製？今日我也本是要來還你而已，之後你我一刀兩斷，我寧願從不認得你！&rdo;&ldo;既然如此，你為何撿在今日人多的時候來還給我？為何不能派人送到郡王府去？莫非你是唯恐別人看不到？&rdo;李成怔了一怔：&ldo;我，我怎會！不過是去郡王府更招人注目，還不如今日藉著這機會給了你，人不知鬼不覺。&rdo;&ldo;哦‐‐&rdo;綺年笑著點點頭，&ldo;那我問你，方才侍衛說了你今日不當值，怎會跑到這後院來？我聽說公主治家甚嚴，莫非前院的侍衛隨隨便便就可以出入後宅的？&rdo;東陽侯夫人氣得兩眼翻白：&ldo;這是你做下的醜事，如何反栽到我秦家頭上？&rdo;&ldo;東陽侯夫人急什麼？&rdo;綺年這會兒反而輕鬆了，&ldo;我也是擔心侯府，這樣就讓人輕輕鬆鬆進了後宅，那夫人的貞節又如何保證呢？&rdo;&ldo;世子妃慎言！&rdo;東陽侯的長子也聽不下去了，大步流星地過來，&ldo;我秦家素來嚴謹，從無此事！&rdo;&ldo;嚴謹？&rdo;綺年指著李成，&ldo;那這人是飛進來的麼？還是有人刻意放了進來誣陷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