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曉白一定是被迫的。即便是自願，他們也沒權力打死他！&rdo;&ldo;林族長不喜歡你。如果你再到香桃苑鬧事，他會更不喜歡你。&rdo;&ldo;我不要他喜歡。&rdo;除了林瞳，這裡的人從來也沒喜歡過我。&ldo;也會給公子帶來很多麻煩。&rdo;我窒了窒。&ldo;林瞳可以罰我，怎麼罰都行。但我一定要做。&rdo;懷青看著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ldo;走吧。&rdo;&ldo;去哪裡？&rdo;我莫明其妙。&ldo;香桃苑。&rdo;懷青低頭看我，眼神溫和，&ldo;要報仇，用不到等那麼久。&rdo;&ldo;生生，&rdo;林瞳端著粥碗站在門口，有些憔悴的臉上神情仍然那麼溫柔，&ldo;喝點粥好不好？你不能不吃東西。&rdo;&ldo;我想見懷青。&rdo;我蜷在床上，失神地看著天花板。我和懷青把香桃苑砸了個亂七八糟，沒找到那個打曉白的人，我砸得香桃苑裡沒一件完整的東西。站在那個房間裡，感受著曉白殘留的一絲氣息，我就恨，恨不得把這裡夷為平地。&ldo;懷青，他在牢房裡。&rdo;&ldo;為什麼關他，要關應該關我。&rdo;林瞳在我身邊坐下，輕輕用小勺子攪著碗裡的粥：&ldo;闢泉死了。&rdo;嗯？闢泉，那個混蛋？被我毒死的麼？那真是好極了！&ldo;不是。他是被人吸盡靈力而死，至今還未查出兇手。不過，闢泉雖不是龍，到底還是龍族的子孫，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平息的。&rdo;&ldo;拿懷青頂罪？&rdo;我轉頭看他。&ldo;當然不會。&rdo;林瞳眼色一寒，&ldo;只是他現在還不能放出來。&rdo;&ldo;我進去，他自然就可以放出來。&rdo;&ldo;生生！&rdo;林瞳忍無可忍地抓住我肩膀，&ldo;你要我怎麼樣！你恨我就說出來！&rdo;說出來？讓我說什麼？我真的不恨你！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或者像懷青說的，真的愛我，根本不必愧疚。你對我一直很好，難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麼？林瞳靜了一會，輕輕撫摸我頭髮：&ldo;香桃苑那幾個主事的人，我已經讓人去辦了。&rdo;&ldo;香桃苑是這樣，其他地方呢？&rdo;我靜靜看他，&ldo;妖總是妖，不是麼？你父親，想必很生氣吧？&rdo;林瞳深深看我：&ldo;生生，在你之前，我的確是這麼想的。&rdo;我微微一笑。我喜歡林瞳對我說真話。我不想再總是什麼都不知道。&ldo;林瞳，我以前，是不是一直都不懂事，給你招了很多麻煩，是麼？&rdo;&ldo;不是。&rdo;林瞳直視我，&ldo;你只是太單純。單純，善良，熱情，我的生生就是這個樣子。沒有什麼麻煩，你並沒做錯什麼。我一直想保持這樣的你，不想讓你看到太多黑暗的東西。也許是我錯了，我不該想把你裝在盒子裡……&rdo;我拉過他的手蓋在臉上，掩飾眼裡的溼潤：&ldo;林瞳，你對我很好很好，要是沒有你，我不會過得這麼開心。&rdo;林瞳搖頭，眼裡也有水氣：&ldo;我不知道，如果沒有我，你不會來天界，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誰知道呢？也許，也許你真的不屬於我……&rdo;我的心突然揪痛了。林瞳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平常的鎮定自信，而是，那麼無助。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許，我只是不屬於天界。&ldo;我想去見懷青。&rdo;他是替我受過。&ldo;你喝了粥，我們就去好不好？&rdo;林瞳恢復了常態，端起粥碗，輕輕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我嘴邊。我張嘴喝了，只覺這粥在甜香中，還帶著說不出的苦澀。牢房黑暗而陰溼。我讓林瞳留在外面，自己走了進去。懷青被四條鐵鏈鎖在石壁上，俊秀的臉上有幾道傷痕。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微微一笑：&ldo;水生？&rdo;我往前一步，伸手抓著一條鏈子，眼眶又熱又酸。懷青笑笑：&ldo;沒事。我是草木之身，只要能接到地氣，就沒大礙。&rdo;我張張嘴，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懷青等了一會，看我不說話，輕輕咳嗽了一聲：&ldo;水生？&rdo;&ldo;嗯？&rdo;我不敢開口，怕眼淚掉下來。懷青看我一會，輕輕笑笑：&ldo;你為什麼到這裡來？&rdo;牢房麼？你是被我連累進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