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的笑聲有點乾巴巴的:&ldo;可別信他,裝得挺乖,其實難纏著呢。&rdo;鬼面哈哈大笑:&ldo;難纏就對了。床上難纏點才有意思呢。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再說看臉皮薄得要惱了。老弟趕緊帶人走吧,房間還是原來的。不過你突然提前,我還有條道要跑一下,規矩你明白的,不用我說了吧。&rdo;雷克斯手臂一緊把安寧摟進懷裡:&ldo;自然。什麼時候生意完了叫我一聲就行,正好這幾天我也懶得走動。&rdo;鬼面嘿嘿一笑:&ldo;我想也是。回頭我讓人把東西都準備好,老弟你就好好在溫柔鄉里呆幾天吧。&rdo;雷克斯也嘿嘿一笑,收起機甲摟著安寧轉身走了。他對這地方似乎熟門熟路,一路上還有人不時跟他打招呼。這飛船之大還出乎安寧的想像,船上人服色各異,好像沒有什麼規律,但安寧發現凡是跟雷克斯打招呼的人在左肩頭上都有個刺繡。雖然繡的東西各不相同,但位置是一樣的,而且都是銀白色。估計這就是鬼船上成員的標誌了吧?雷克斯嘻嘻哈哈地跟人打著招呼,中途竟然還收了瓶酒,擁著安寧終於走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推門走了進去,然後反手將門鎖上,鬆了口氣打量安寧:&ldo;不錯,你還挺機靈的,剛才我還真怕你露了餡。&rdo;安寧下意識地環顧房間,雷克斯看出他的意思,往床上一坐,隨手把快燃完的煙捻熄在床頭的菸灰缸裡:&ldo;放心,鬼船上的房間不安監控鏡頭,絕對保證客人的隱私權。否則他的生意也做不了這麼大這麼長久。&rdo;安寧這才放心。這房間並不很大,卻裝潢得十分精美,尤其是中間那張超大的床,材料是可塑軟脂,可以依照所受壓力變形,外力消失後再恢復原狀。床墊是仿生狐皮,純正的雪白色,白到耀眼。兩邊掛著酒紅色的滾銀邊床幃,富麗堂皇。可惜除了床之外,房間裡就再沒多少陳設,連個沙發都沒有。安寧轉了一圈不知道坐哪裡,忍不住說:&ldo;怎麼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rdo;雷克斯嗤地笑了一聲,又點起一支菸,隨手拍拍床:&ldo;這不是?&rdo;&ldo;就一張床?&rdo;雷克斯連鞋也懶得脫,直接把腿架在床上:&ldo;你還要什麼?&rdo;&ldo;至少,至少有把椅子吧?總不能都坐床上!&rdo;雷克斯懶洋洋地吐出個菸圈:&ldo;別的房間有,我這個沒有。&rdo;&ldo;為什麼?&rdo;&ldo;因為用不著。&rdo;安寧微愕,片刻之後猛然反應過來,登時漲紅了臉。雷克斯沒看他,盯著天花板出了幾秒鐘的神才說:&ldo;鬼面的話你要記著,在別人的地盤上就得守規矩,這幾天絕對不能出門,要什麼東西可以跟送飯的人說,但是不要出去,不要開門。&rdo;安寧瞧了他一會,背靠著牆壁在地上坐下。地上鋪著長毛絨自潔式生物地毯,植入了苔蘚基因的毛絨柔軟而有彈性,坐著也很舒服。安寧摸摸屁股底下的絨毛:&ldo;這個很貴,對生態迴圈系統要求很高。&rdo;&ldo;鬼面有錢。走私生意,一分錢的稅也不交,拿來養這艘船足夠了。&rdo;&ldo;你可是是聯邦的軍人,怎麼會跟走私販子扯上關係?&rdo;&ldo;只要有錢,鬼面才不會問你是什麼人。&rdo;&ldo;撒謊!&rdo;安寧抱膝坐著,蜷成一小團,眼神卻犀利,&ldo;你當我是傻子嗎?鬼面如果只為錢,他船上早就混進聯邦的人了,還想一直做生意到現在?而且你是凱撒將軍的人,我不信鬼面打聽不出你的身份。&rdo;雷克斯微微一笑:&ldo;挺聰明的麼,不錯。&rdo;&ldo;那你是怎麼能上這條船的?&rdo;&ldo;這個啊‐‐&rdo;雷克斯悠然地又吐出一個菸圈,&ldo;不能告訴你。&rdo;安寧沒話說了。房間裡有幾分鐘的沉默,雷克斯抽完了煙,坐起身來:&ldo;過來。&rdo;安寧警惕地看著他:&ldo;幹什麼?&rdo;雷克斯不耐煩地摸出靴子裡的匕首:&ldo;解決自爆程式的事。放心,不是拉你上床!&rdo;安寧的臉騰地又紅了。他剛才確實是在想這件事。鬼面那種曖昧的態度足夠說明雷克斯的性向了,很顯然的,他帶上鬼船的都是來跟他滾床單的,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這房間裡沒有椅子只有一張床,他自己剛才都說了嘛‐‐用不著。&ldo;你想怎麼辦?這裡有清除程式器嗎?&rdo;安寧怎麼看都覺得雷克斯並不像要給他清除程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