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原因。」男人事不關已般不以為然的口吻讓風滿樓想衝上去猛揍男人,他深呼吸幾下後,才按捺住了這個衝動。「那你們是用什麼辦法讓皇帝相信成天宇通敵叛國的?」他繼續問。「證據啊。只要證據確鑿,沒有人會懷疑吧?而最有力的證據就是由成天宇家裡發現的通敵書信。」「那還不是你們派人放的!」風滿樓忍無可忍地大聲吼叫,震得整個地牢都晃盪起來,「你們這些人一個個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一百多條人命啊,你們居然狠得下心幹這種事情!」男人一直無言,等到風滿樓罵到累得停下喘息時,他才靜靜地開口:「錯了,不是我們。當我知道從成天宇家中搜出通敵的書信時,也吃了一驚,以為成天宇確有叛國之心。」「不可能!成伯父精忠報國,他絕不可能做這種事情!」風滿樓義正詞嚴地說道。「是啊,所以我一直疑惑不解,直到我知道他的實力後,才知道那封信是他的人放的。」「他?」「他。一心想顛覆朝廷復仇雪恥的他。」男人的聲音沈得似是嘆息。「當年,在我之前他一定早就策劃陷害成天宇,所以派內奸潛伏在成家見機行事,我的出現不過是讓他的計劃提早成功罷了。」「計中計啊‐‐他的心思真是稠密到令人驚歎。」不急不緩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凝重。「內奸?」許久,風滿樓一直沈浸在這個詞上。當他慢慢抬頭,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看著隱住男人的黑暗:「那個內奸是誰?」清晨,景兒抱著雪團興沖沖地朝芷園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在快要來到芷園的入口處時,他被一個人攔住了去路。景兒疑惑地抬起小小的臉蛋一看,就看到了臉上爬著一道醜陋疤痕的韓笙正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因為有焱影的告訴,所以已經把韓笙當自己人的雪團只是慵懶地在景兒懷中微微張開眼睛看了韓笙一眼後,又趴著睡下了。「韓叔叔。」景兒有些緊張地小聲喚道。景兒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害怕韓笙。可能是韓笙一貫肅冷的一身黑衣,加上他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所致吧。韓笙沒有說什麼,他蹲下身子,稍稍看了景兒又驚又慌盯著自己的黑色大眼睛後,就輕輕地抱起了他。「韓叔叔……」看到韓笙把自己抱到了與目的地相反的方向,不敢亂動的景兒小聲地喚道。「去練功吧,韓叔叔教你。」韓笙淡淡地對他說道。「咦?」景兒以為自己聽錯地瞪大了眼盯著仍舊面無表情的韓笙。從來,韓笙非但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更別提要教他練功了。可是他剛才卻說,卻說‐‐「韓叔叔教你練功好不好?」知道景兒心裡在想什麼的韓笙衝景兒說道,一直平靜的眼中,含著微微的溫暖。呆了呆,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聽錯之後,景兒愣愣地點點頭:「好。」景兒呆滯時的純真可愛的模樣讓韓笙眼中的溫暖又深了些,他不覺的加了些力道抱緊景兒,繼續朝與芷園相反的方向走去。火盆中的炭火只剩下微弱的熱量掙扎著燃燒。儘管這樣,偌大的房間,寒流也趨不去的溫暖依舊滲透一室。享受人體交迭在一起時溫度恰到好處的溫暖,一夜無眠的焱影一直深凝凝望懷中的人。昨夜的縱情讓懷中的人疲憊地深深睡去,望著愛人因為身體不適而微微聳起的眉尖,焱影心疼的伸手輕輕撫觸。真的不想傷害他,但難抑地,還是讓他感到難受‐‐就如同他們的關係。緊摟在懷中的人微微地移動了一下,焱影知道成燁要醒了。於是,停在他的眉尖上的手轉而輕輕覆在他的臉上,捧住,懷著期待的心情迎接他們新的一天到來。成燁慢慢地張開眼睛,還帶著些許睡意的眼睛眨了眨後,閉上,再張開。「燁?」懷中的人慾要坐起來的動作讓他一怔,隨即把他壓回自己的懷抱,「再躺一下,身子覺得好過一些了再起來。」成燁依舊掙扎著起來:「不要,景兒待會兒要來了。」「景兒今天是不會到芷園來了。」聽到,焱影微微一笑,「我已經吩咐韓笙,幫忙看著他了。」成燁一聽,眉頭一皺,想了想後,繼續扯開他纏住自己身子的手臂:「我去看房翔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我已經讓人照顧他了,要真有事,會有人來告訴我們的。」緊緊抱住成燁,焱影說什麼都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