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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相貞對狼狗崽子一點頭:&ldo;是這個道理。&rdo;顧承喜終於發現了問題:&ldo;你跟誰說話呢?我還是狗?&rdo;霍相貞聽聞此言,感覺很不成話,所以便裝聾作啞的沒理會。當天中午,顧承喜帶著一箱子鈔票啟程回了濟南。而在他離去後的翌日下午,南京方面又派來了秘密特使,給霍相貞送來了一張委任狀,委任他為 生機在夏末時節,馬從戎來了。他是傍晚進的霍宅,對著宅中上下談笑風生了一番,他在天黑之後溜進了霍相貞的臥室。翌日上午,他沒露面,到了下午,依然沒影。夕陽西下的時候,他穿著小褂溜達出來了,彷彿是睡了一整天,眼神還帶著倦意,臉色蒼白的,連嘴唇都褪了血色。安德烈以為他是病了,很緊張的盯著他看。然而他雖然氣色虛弱,聲音也低,但是該說說該笑笑,還吃了幾瓣涼西瓜。及至太陽一落山,他又回屋去了。現在這個時候,頂數夜裡最涼快,勤務兵們忙碌一天,早早睡了;副官們遊手好閒,卻還夜貓子似的留在外面聊閒天。李天寶遙遙的望著臥室窗戶,低聲笑道:&ldo;秘書長這是賣命來了。&rdo;其餘眾人聽了,嗤嗤的跟著笑,笑得心安理得,因為秘書長的那點事,早就是公開的秘密;秘書長自己不遮掩,旁人也是見怪不怪,早習慣了。一夜過後,馬從戎又消失了。安德烈白天進了臥室,只見馬從戎裹著一條毛巾被,滾在床裡睡得昏天黑地,肩膀手臂全露在外面,雪白的皮肉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全是瘀傷。安德烈看了,感覺很悚然。馬從戎來是來了,然而神龍見首不見尾,直到第四天夜裡,他才又出了來。夜色濃重,他穿著一身湖色長袍,衣服和人都太素淨了,簡直如同粉墨登場的鬼狐一般。霍相貞坐在一道長廊下,微微仰著臉看星星;他在一旁也坐了,聲音很輕的說話。話是閒話,沒一句是有用的,簡直帶著點東家長西家短的意思。霍相貞很聽不慣他這麼津津有味的嚼舌頭,但是也沒攆他。積攢了幾個月的火氣,這幾天全發洩出去了,霍相貞感覺自己變得心平氣和了許多,對待馬從戎的滿口廢話,也很能容忍著聽下去了。馬從戎連著幾天沒正經下床,一身的關關節節全被霍相貞反覆的拆了好幾次,今天是終於重灌上了,然而柔若無骨,身體軟得站不起走不動,只剩了調動唇舌的力氣。半閉著眼睛癱在椅子上,他幾乎是在笑吟吟的自言自語:&ldo;我沒認出她,她先認出我了,問我&lso;霍將軍現在好嗎&rso;,我看著她愣了半天,然後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到咱家拍過電影的莫小姐嘛!真的,大爺,幾年不見,人家更漂亮了,在跳舞廳裡,好傢伙,眾星捧月似的。&rdo;說到這裡,他用胳膊肘碰了碰霍相貞。霍相貞望著夜空,&ldo;嗯&rdo;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馬從戎繼續低低的笑道:&ldo;我請她喝了一杯咖啡,結果一杯咖啡沒喝完,她又問起了您。我這才聽明白了,哈哈,大爺啊,原來人家還惦記著您哪!&rdo;霍相貞聽他不是好笑,便扭頭望向了他:&ldo;有女人惦記我,很滑稽嗎?&rdo;馬從戎不說話了,對著他抿嘴笑。霍相貞盯著他又道:&ldo;聽你這個意思,倒像我是個沒人看得上的,我有那麼不得人心嗎?&rdo;馬從戎小聲笑道:&ldo;我倒是巴望著大爺不得人心,別人都不要,正好留給我,我要。&rdo;霍相貞聽到這裡,忍不住也笑了一下:&ldo;用不著你給我拍馬屁。大半夜的,你回屋睡覺去吧!&rdo;馬從戎不睡覺,招呼小勤務兵過來添了一盤蚊子香,他伸手拉過了霍相貞的右手。十指相扣著握住了,他把這隻手一直拖拽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了霍相貞的手背,他隨時提防著霍相貞把手收回去;然而霍相貞仰頭望天,並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