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答道:&ldo;我坐火車走,大爺被人監視,和摩尼走。&rdo;此言一出,馬從戎嚇了一跳:&ldo;和誰?&rdo;安德烈含著一口薩其馬,很認真的想了想:&ldo;摩尼,瘸了一條腿。&rdo;隨即他沉吟了一下,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形容:&ldo;有一點……像女人。&rdo;馬從戎張著嘴向下一沉,差點兒灌了一口洗澡水:&ldo;他又找上大爺了?&rdo;安德烈看了他的反應,忽然懷疑自己是說錯了話。嚥下口中的薩其馬,他支吾著點了點頭。馬從戎又問:&ldo;他有本事帶著大爺出北平?&rdo;安德烈茫然的微笑搖頭:&ldo;不知道。&rdo;馬從戎水淋淋的出了浴桶,坐在炕邊又擦頭髮又擦腳。安德烈往浴桶裡加了一鍋熱水,然後寬衣解帶,也入了水。馬從戎擦得心事重重,末了歪著腦袋掏了掏耳朵,他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全帶了傷‐‐來的時候圖漂亮,穿了一雙新皮鞋,結果路上好生跋涉了一場,新皮鞋啃去了腳上幾塊皮。不過很奇怪,先前一直沒覺出疼痛,也許是因為神經繃得太緊,一顆心全放在了大爺身上。安德烈剛洗完澡,霍相貞就回來了。馬從戎抱著膝蓋坐在炕上沒露面,由著安德烈去伺候對方的洗漱。平縣這個地方的生活,還帶著幾分古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電影院跳舞場,不息也沒事做。馬從戎靜靜的看著窗外,及至等到上房臥室中的煤油燈全滅了,他將自己炮製了一番,然後裹上一襲睡袍,又從箱子裡找出一雙底子雪白的緞子面鞋,一路趿拉著出了房門。春夜的風還帶著濃重的涼意,凍得他踮著腳蹦蹦跳跳。無聲無息的推開房門進了堂屋,他停下腳步聽了聽,兩邊都是安靜,也不知道安德烈睡沒睡‐‐愛睡不睡,他不管了。一轉身,他進了東臥室。隨手關嚴了房門,他摸黑走到了炕邊。睡袍帶著衣兜,他先從兜裡掏出個小手巾卷放到炕邊了,然後也不出聲,徑自抬腿爬上了炕。霍相貞的呼吸又輕又穩,一定是沒睡,而他按照老規矩鑽進了對方的被窩,隨即解開衣帶脫了睡袍,將睡袍揉成一團扔向了炕尾。翻身背對了霍相貞,他摸索著拉起對方的一隻手,將那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腰。他腰細,面板好,素來是不怕看更不怕摸。火熱的巴掌一觸碰他涼陰陰的身體,像是煙花的捻子遇了火苗似的,他立刻嗤嗤的噴了火花‐‐火花全噴在心裡,灼得他又痛又癢。身體深處像是有一張嘴,心急火燎的吞著饞涎,想要一口吃了身後的大爺。脊背向後貼了貼,屁股也向後拱了拱,他聲音很輕的說道:&ldo;大爺,給您送付上清丸。人不是好人,藥可是好藥。&rdo;話音落下,腰上的手彷彿是作勢要動,然而作勢而已,並未真動。馬從戎心裡有了數,知道大爺推不開自己這一副良藥‐‐別的不提,只看大爺那個飯量,那身力氣,在床上就不能是盞省油的燈。好在大爺在這方面缺了根筋,不給他,他也就憋著忍著,從來不會打野食。這一回可是憋得長久,馬從戎的一顆心在腔子裡怦怦跳,自己都覺出自己的火熱與騷動。霍相貞始終是沒反應,這讓他失控似的扭動了一下,細條條的身體扭成了蛇。一扭之後,霍相貞收回了手。被窩下面有了起伏動作,是他脫下褲衩,赤條條的壓上了馬從戎。馬從戎當即分開雙腿俯趴了,雙手抓住枕頭兩角,他緊閉雙眼緊咬牙關,終於等來了那猛的一痛。屏住呼吸仰起了頭,馬從戎一陣眩暈。這一下子來得好,杵得他心花都要開了。緊接著又來了第二下,氣息收不住了,枕頭角也抓不住了,霍相貞死死的勒住了他,勒得太緊了,只讓他能透過一絲兩氣。上半身是不得自由了,下半身更是門戶大開。馬從戎不知道是自己閒得太久不禁風雨,還是霍相貞今夜格外的狠,只感覺心都要被頂出來了,腸子都要被帶出去了。熱血轟轟的往頭臉上湧,他恍恍惚惚的想自己是要死了,死得驚心動魄,骨頭是碎的,五臟六腑也是碎的,生生的都被大爺勒碎撞碎攪碎了!馬從戎像是落進了煉獄裡,周身上下燒得沒了一塊好皮,疼,疼得火燒火燎,過癮死了。最後,烈火漸漸熄了,他也重新返回了人間。霍相貞還壓在他的身上,顯然也是累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熱烘烘的烤著他的耳朵。忽然想起了白摩尼,霍相貞的心軟了一下。同樣都是個幹,可干與幹又是多麼的不同。如果沒有那一夜對比著,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對馬從戎一直只是在賣苦力。馬從戎他也抱得動,可是讓他抱馬從戎?面對面的抱著吻著嗅著?幹一陣停一會兒,親幾個嘴再接著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