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要是男也不愛女也不愛,那可就要糟糕。所以大半夜的到了翡翠別墅,他開門見山的找了小姑娘的乾孃。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翌日晚上他在翡翠別墅擺了一桌酒,當夜就和小姑娘入了洞房。第二天上午,他回了家。赤條條的坐進了一浴缸的熱水中,他向後一靠,發現自己是病了。不是身上的病,是心裡的病。那麼個小美人脫光了擺在面前,他竟然麻木不仁的毫不動心。事情倒是幹完了,幹得沒滋沒味,差一點就是有頭沒尾。他還憋著滿心的火,可是已經懶得再見那位小相好。抬起了水淋淋的兩條長腿搭上浴缸邊沿,他想自己需要的是一場蹂躪‐‐生不如死的,死去活來的,從首至尾的碾壓,從外向內的衝擊。連喘息的力量都沒有,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他懷念死了那種粉身碎骨式的痛。然而單手上演的獨角戲,哪能比得上一個活龍似的大爺?沉在水中輾轉磨蹭了,他回想起大爺噴在自己後脖頸的滾燙氣息,登時通體酥麻的打了個寒戰,同時越發心急火燎的空虛飢餓。他想自己所需求的不只是歡愛交合,自己需要的是活生生的整個大爺。大爺永遠是熱烘烘沉甸甸的,散發著潔淨的誘人氣味。胳膊,大腿,胸膛,腰腹,全藏著力量,全能置他於死地。馬從戎太想在霍相貞的身下死一場了,抽出手指咬緊牙關,他難耐的呻吟了一聲。獨角戲沒有用,獨角戲只能把他的火越扇越旺。&ldo;嘩啦&rdo;一聲帶著大浪坐起了身,他環顧了浴室環境,想找件趁手的傢伙,把自己捅死算了。浴室收拾得太整潔了,多餘的東西一樣沒有,所以馬從戎並沒能如願找到趁手的傢伙。草草的裹了浴袍走出來,他在接下來的一天之中,一直是面紅耳赤。如今正是春季,並非酷熱時節,然而馬從戎端著一玻璃杯冰塊進了臥室,坐在床上擺開了霍相貞的幾張照片‐‐霍相貞照片不多,僅有的幾張單人照片,全是近幾年照的,被他在當初離開霍府之時全帶了上。照片尺寸不小,其中有一張半身像,是霍相貞做戎裝打扮,目光炯炯的望著前方,堪稱是他平日一貫的模樣。馬從戎一邊咯吱咯吱的吃冰,一邊把這張照片單拿起來細看。霍相貞那張臉生得輪廓分明,濃眉毛高鼻樑,英氣勃勃的十分上相。盯著照片看了良久,馬從戎最後舉起玻璃杯一仰頭,將餘下的碎冰倒進口中。舌頭都凍木了,心裡還燥熱著。硬著舌頭開了口,他自言自語的罵道:&ldo;真他媽的不省心,這又是尥著蹶子跑哪兒去了?&rdo;馬從戎這一天過得心煩意亂,滿腦子裡琢磨的全是一個大爺,從早意淫到晚,通體發燒,燒得茶飯不思。而彷彿有所感應似的,幾百裡外的霍相貞在傍晚時分,忽然毫無預兆的打了一長串噴嚏。人在馬上單手挽了韁繩,他自己也覺著這串噴嚏來得奇怪。旁邊的安德烈則是緊張的望向了他‐‐最怕他鬧頭疼腦熱,旁人頭疼腦熱沒什麼,他卻是要跟著把肺炎也一併發作的。霍相貞不理會,揚鞭催馬加快了速度。跨下的栗色阿拉伯馬被雪冰喂得膘肥體壯,跑起來簡直就是草上飛。一馬當先的做了前鋒,他身後跟著浩浩蕩蕩一大隊衛士。先前在北平遣散的衛隊,果然大部分都來投奔了雪冰,如今重新組織了,還是齊齊整整的一批人馬。副官處也建立起來了,安德烈那口中國話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所以李副官大運亨通,當了副官長。趁著國民革民軍鬧內訌,他不顯山不露水的召集了舊部,悄悄佔據了冀東二十幾個縣城。先前的縣長他沒攆,但是控制了縣中的財政稅收。兵多糧少,沒錢可是真不成。冷眼看著天下大勢,他是真沒瞧上當下的這個新政府。不過瞧不上歸瞧不上,他這回決定採取穩紮穩打的戰術,再不敢打大旗起高調了。吃一塹長一智,敗軍之將的日子太難熬,他永生不願重溫。衛隊策馬疾馳,一陣旋風似的掠過莽莽荒原,直衝進了平縣城門。平縣是座有歷史的大縣城,背靠燕山,面向西南。孫文雄因為當初私自渡河,感覺很對不起霍相貞,所以這次提前進入平縣收拾房屋,親自為霍相貞佈置出了一處大帥行轅。霍相貞對他不講客氣,當初在行轅門前下馬一看,就讓他撤下了大門外的五色旗。現在畢竟是個青天白日的世道了,犯不上因為旗幟惹人非議。況且此次重新出山,霍相貞也無意替北京政府招魂。他只是想另開局面求得一席之地,讓自己、和自己的人,都能活得有個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