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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喜閉著眼睛晃了一下,硬著舌頭喃喃又道:&ldo;成仇了……&rdo;白摩尼感覺他的話很新鮮,簡直是匪夷所思‐‐剛知道是成仇了嗎?難道不該成仇嗎?可是轉念一想,白摩尼又疑惑了。顧承喜口中的&ldo;一個人&rdo;,到底是誰?顧承喜東倒西歪的向後轉,沿著原路往回走。走著走著,他和連毅走了個頂頭碰。他的眼已發花,朦朦朧朧的見了個挺小的人。像個小女孩子抱布娃娃似的,他揪著胳膊扯住了過路的連毅,張開雙臂把對方摟了個滿懷,又用力拍了拍連毅的後腦勺和後背。連毅握著一把半開的摺扇,很驚訝的發出了警告:&ldo;哎?老弟,幹什麼?&rdo;顧承喜恍恍惚惚的,已經不認識了他,只是感覺十分孤單,想要找個人抱一抱。下一秒,他頭重腳輕的向旁一飄。是連毅身邊的李子明出了手,從一旁狠推了他一把,讓他猝不及防的翻過闌干,滾出了長廊。 秘書長秋高氣爽,螃蟹肥了。肥螃蟹被小勤務兵一筐一筐的運進了霍府廚房,又被廚子一隻一隻的擺進了蒸鍋。及至紅彤彤的螃蟹們上了餐桌,馬從戎單手扶著腰間的武裝帶,甩著另一條胳膊開始四處尋找霍相貞。在花園子裡的網球場上,他看到了扭絞在一起的兩名好漢,正是霍相貞和安德烈。當初霍相貞讓他&ldo;帶著爵爺滾出去&rdo;,他依言滾了,然而翌日又帶著爵爺滾了回來。這一次再見霍相貞,安德烈得了一身副官軍裝,算是名正言順的留住了。安德烈也是個大個子,和霍相貞的身量相彷彿,因為中國話始終是說不好,所以訥於言敏於行,別人不理他,他便會從早到晚的保持沉默。公爵的身份倒是真格的,雖然已經過期作廢;據說他還有個姐姐,是公主,非常美麗,前幾年去了上海做妓女,如今杳無音信,不知死活。若有年輕副官嬉皮笑臉的問他家事,他必會茫茫然的睜大一雙藍眼睛,假裝不懂中國話。論文采,他沒什麼文采,連中國字都不認識幾個;論武略,更是分毫皆無,只會仗著天生的虎背熊腰陪著中國將軍摔跤。俯身抱著霍相貞的腰,他雙腳一前一後的蹬了地,咬牙切齒的想要向前推進。霍相貞站了個弓步,用胸膛硬頂了他的腦袋。馬從戎站在旁邊看了半天,只見安德烈的白臉已經漲紅,霍相貞的額角也現了青筋。心平氣和的抬手理了理頭髮,馬從戎繼續等。直到霍相貞驟然大喝一聲,把安德烈向前頂了個跟頭。見縫插針的開了口,馬從戎連說帶笑的叫走了霍相貞。馬從戎慢條斯理的給霍相貞剝螃蟹。他剝一點,霍相貞吃一點。剝的沒有吃的快,馬從戎斜斜的瞟出一眼,只見霍相貞正襟危坐,姜醋黃酒分列桌面左右。居高臨下的垂下眼簾,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手,是在專心致志的等一口螃蟹肉。馬從戎忽然起了玩心,把一點腿子肉直接送到了霍相貞的嘴邊。霍相貞向後一仰頭,抬了筷子要夾,一夾夾不下,二夾也夾不下,而未等他開始第三夾,馬從戎已經把肉塞進了他的嘴裡。三嚼兩嚼的嚥了螃蟹肉,霍相貞抬眼看他:&ldo;逗我哪?&rdo;馬從戎沒搭茬,笑著繼續忙碌:&ldo;大爺也喝口酒。&rdo;霍相貞當真端了酒杯抿了一口黃酒,酒的滋味很好,讓他忍不住微微喟嘆了一聲:&ldo;一會兒讓廚房給老毛子送幾個螃蟹。&rdo;馬從戎畢恭畢敬的一點頭,隨即抬頭去看了霍相貞:&ldo;大爺,我也沒吃呢,您怎麼不惦記惦記我啊?&rdo;霍相貞對著他一揚眉毛:&ldo;你缺螃蟹吃嗎?&rdo;馬從戎笑著搖了頭:&ldo;大爺,我不缺螃蟹吃,我缺您一句好話。&rdo;霍相貞若有所思的眯了眼睛,眉毛睫毛越發黑壓壓的濃重了:&ldo;我吃頓螃蟹,還得先哄你?&rdo;馬從戎感覺他自打從山東回家之後,脾氣彷彿是變得好了一點,便大了膽子笑道:&ldo;大爺,我求您了,哄我一句吧!&rdo;霍相貞彷彿是聽到了不可思議之語,當即皺著眉頭笑了一聲:&ldo;我的天。&rdo;而未等馬從戎回答,他望向前方舔了舔嘴唇,又清了清喉嚨,然後低聲說道:&ldo;秘書長,辛苦了。&rdo;馬從戎&ldo;嗤&rdo;的一笑,隨即低了頭,繼續剝螃蟹。不能再得寸進尺了,若不是有了幾杯黃酒墊底,霍相貞不會這麼好脾氣、好興致、好說話。飯後得去翻翻黃曆,今天是可紀念的日子。霍相貞和他面對面的開過玩笑嗎?他想了又想,感覺好像是沒有。霍相貞對著外人倒是經常拿著秘書長開心,外人一走,秘書長也隨之成了空氣。然而他若是當真自行消失了,霍相貞又要滿世界的打電話找他,電話一接通,怒吼往往會把聽筒震得直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