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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rdo;知白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是準而又準,畢竟他於占卜之術並未精研,可是一聽齊峻說了此事,他便有種不祥之感,&ldo;殿下務必慎重啊!&rdo;齊峻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ldo;罷了,既是如此,明日你與我同去見驃騎將軍,再行商議。&rdo;33、送行 &ldo;仙師是說,出兵不吉?&rdo;趙鏑的中軍帳內,他看知白的目光十分怪異,&ldo;仙師,軍中可不能‐‐擅出此語啊……&rdo;若是換了個別人說這話,他早就叫拖出去砍了,這不是妖言惑眾動搖軍心麼。齊峻也有些左右為難。知白的神術他是見識過的,但那些畢竟都與出兵不同。雖然為皇后延壽,噴水降雨救昭明殿大火確實都是神乎其神,但不得不承認,這些其實都是小術,畢竟皇后再尊貴也只是一人之命,而昭明殿即使真被火燒了個精光,於國祚也不見得有何妨礙。而刀兵之事卻是國之大者,何況羯奴表面歸順,實則包藏異心,若是能一舉傷其元氣,不但於趙鏑是大功一件,更於盛朝基業十分有利。於公於私,他個人其實都是希望趙鏑此舉能夠成功的。知白很是認真:&ldo;趙將軍,我並非想要動搖軍心,可卦象委實不吉。兵者兇也,將軍更要謹慎才是。&rdo;趙鏑險些就想罵出來。這還不叫動搖軍心,什麼才叫動搖軍心?他平生其實最不相信就是這些所謂的&ldo;江湖神算&rdo;,當初在東南任職之時,沒少見識過這等人物。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敬安帝富有四海,篤信佛道,到最後還不是找了個欺世盜名的國師?享著豐盛的供奉,沒見做出什麼有利於百姓的大事來。至於這位仙師‐‐因聽說曾為皇后延壽,他本來還是敬重的,想不到如今這一張嘴也是卦象‐‐真要是算卦就能左右天下大勢,那國家何必養官吏,何必養兵馬?只要都養跳大神的,每天在自己國中施法鎮壓他國就是了。不過看在太子的面上,他還是強壓了壓火氣:&ldo;仙師神卦自然有道理,只是這用兵之道卻非卦象所能左右‐‐恕鏑冒昧問一句,仙師可曾卜過,我盛朝國祚如何?&rdo;知白一怔:&ldo;這個‐‐雖未卜過,不過觀京城之氣,國祚綿長,未見頹勢。&rdo;趙鏑心中暗暗冷笑‐‐諒你也不敢說盛朝國祚不長,說來說去,也不過都是些裝神弄鬼之輩‐‐臉上卻肅然道:&ldo;既是我盛朝國祚綿長,鏑之用兵自有陛下福緣護佑,豈有不吉之理?&rdo;這番話倒是有些不好回答。並非趙鏑所言無可辯駁,而是一旦辯駁,便要扯到本朝國祚之上,知白就算再不通世情,到底是在京城裡住了這幾年,也知道這話題不好再說下去。正在躊躇之時,猛然間聽外頭狂風大作,吹得營帳門都不斷晃動,風聲呼嘯之中隱約聽見刺啦一聲,彷彿是什麼東西被撕開了。 此地常有大風,趙鏑也不以為意,倒是知白神色肅然地靜聽風聲,直到那嗚嗚之聲漸漸低落,才道:&ldo;此風有異,乃是示警,將軍不如去瞧瞧,究竟此風過後,有何異象?&rdo;趙鏑心中冷笑,昂然舉步便出了營帳。一出帳門,便見幾名親衛站在中軍大旗之下,正指指點點。趙鏑抬頭一瞧,卻是一面大旗被狂風吹卷,從中撕作兩半。未曾用兵而中軍大旗被風吹破,齊峻也不由得有些猶豫:&ldo;將軍,這‐‐&rdo;這確實不像是吉兆啊。趙鏑卻哈哈大笑起來:&ldo;仙師所說異象便是這個?&rdo;&ldo;將軍三思。&rdo;知白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是不相信的,只得努力做最後一次勸說。趙鏑將手一擺,斷然道:&ldo;仙師不必再說,殿下亦不必擔憂,中軍大旗被風撕開,正所謂&lso;旗開得勝&rso;,乃是大大的吉兆!&rdo;這話聽起來似乎也很有道理,齊峻轉頭去看知白,卻見他抬頭看著旗杆頂上的旗子,微微搖了搖頭。趙鏑也看見了知白的動作,冷笑道:&ldo;仙師大約不知,鏑從前在東南任海防之職,曾有一次欲出海剿匪,亦是如此大風,將中軍之旗撕作兩半。當時亦有僧道之人謂鏑以不吉,幕僚以此言答之,嗣後分兵出海竟獲大捷,乃知此僧道之言不足信也。&rdo;齊峻不由得皺起了眉。趙鏑這話說得不太客氣,簡直就是在直斥知白之言不足信了。但現在聽起來,旗開得勝的話似乎更有道理一些,他只得輕咳了一聲,緩聲道:&ldo;秀明仙師亦是謹慎起見,畢竟用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