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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峻到此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趙鏑初來乍到,所能放心用的自然只有自己的親信,故而派出去的斥侯都是他自東南帶兵時用起來的軍士,皆是南邊人,自然統不曉得凍土的特異之處。而原先久駐邊關的這些將領,有些大約是確未想到該提醒趙鏑,有些卻只怕是冷眼旁觀,不干己事不開口。加以此次行動極為秘密,非趙鏑親信不能知,這般陰差陽錯再加上些許私心,竟就造成了這天大的錯誤!&ldo;立刻發兵救援!&rdo;此時此刻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齊峻緊盯著陸副將,&ldo;城關內兵馬皆由你指揮,馬上發兵!&rdo;陸副將臉色十分難看:&ldo;殿下,城中所餘兵馬不過三千人,且大半都是老弱病殘,若現在從左右關隘調兵,只怕救之不及。何況末將方才派人去鄭將軍營中看過,他‐‐他已被人殺死,連調兵令牌亦不知去向。若無令牌,小陵口五千兵馬幾乎是調之不動的。&rdo;方才齊峻一說,便有軍士徑奔姓鄭的營帳裡去了,進去才發現他赤身裸體死在床帳之中,隨身令牌之類皆不翼而飛。西北邊關駐軍內也是盤根錯節,各關守軍皆是認令牌不認人,加上姓鄭的又死了,小陵口這五千兵馬一時之間是根本動用不了。齊峻正要說話,便聽城外馬蹄聲動地而來,城頭守軍放聲喊道:&ldo;有羯奴來了!&rdo;眾人急忙登上城頭,果然見煙塵滾滾,約有一千餘人。但這些羯奴並不攻城,卻是佔了丘陵等高處,紛紛彎弓搭箭,設出了一道屏障。陸副將仔細看了片刻,咬牙道:&ldo;這是要截斷我們去左右關隘調兵的通路,不許我們去救援將軍!&rdo;羯奴弓硬箭強,如是要拖延時間,他們一時還真毫無辦法。但再拖上一日,任憑趙鏑再驍勇善戰,陷在那草甸子之中做活靶子也要全軍覆沒。他這五千人折扣乾淨,羯奴便可全力去對付副將所帶的另外五千人馬,到時以多打少,少不得也是被全殲的命。齊峻心猛地往下一沉。折損一萬人馬,趙鏑不但這個守將做不成,論罪是可以當場處斬的,何況他如今究竟能不能活著回來也還是兩說呢。傷亡這一萬人,不但對他在宮中形勢極其不利,對西北邊關守軍亦是極大打擊。&ldo;可有‐‐別的辦法?&rdo;陸副將苦笑搖頭:&ldo;待末將集合城中兵馬衝出去罷。&rdo; 旁邊立刻有人阻攔:&ldo;這是送死!&rdo;陸副將慘然笑道:&ldo;除非大將軍自行脫困,否則‐‐&rdo;連他們這些副將偏將亦有大罪,此時不送死,末後也要砍頭問罪的,還不如戰死了,至少家人反能得些撫卹。&ldo;大將軍自行脫困‐‐&rdo;齊峻飛快地思索,&ldo;有此可能麼?&rdo;陸副將仍舊搖頭:&ldo;除非那草甸子不是沼澤!&rdo;可是又有誰能把那麼一大片沼澤變成可供駿馬賓士的平地?眾人面面相覷,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細細地問:&ldo;若是那草甸下土中無水,是否便可馳馬了?&rdo;一干人等都轉頭看去,陸副將順口答道:&ldo;這是自然,可是誰有那等能耐,難道還能將土中之水抽乾不成?&rdo;待他說完這話,才發現說話的人站在齊峻身邊,因穿著普通衣裳,是以一時竟未認得出來,正是知白!36、長鯨沒有幾個人把知白的話放在心上。仙師又怎樣?為皇后治病,噴水滅昭明殿的雷火,這些聽起來驚世駭俗,但仔細想來都不過是小術,就是昭明殿又能有多大的地方呢?可是如今說的卻是抽乾一片沼澤的水,那地方可不是一畝地兩畝地的大小,草原上的草甸子,大的乾脆一眼望不到邊,小的也遠不是一座宮殿能比擬,想要將這偌大的地方抽乾了水,根本非人力所能為。更何況那雨水可從天而降,可沼澤中的水卻在土中,要如何才能將水土分開?莫非是用火去烤?那隻怕水未烤乾,趙鏑的人馬先變作烤肉了。只有齊峻,一聽這話就拉住知白退到了一邊:&ldo;你有辦法?&rdo;知白長長嘆了口:&ldo;試試罷。要安靜,閒人不得打擾。&rdo;只是如此一來,又得損失修為,唉,算來算去,自打進了京城,耗損的修為比得到的靈氣還多,真是做了賠本的買賣。&ldo;這是什麼?&rdo;房間裡只餘知白與齊峻兩人,齊峻看著知白用泥捏出來的那個只有指節長短的東西,不明所以,&ldo;瞧著像條魚。&rdo;&ldo;這是長鯨。&rdo;知白拿起遣人尋來的小琉璃瓶子,將泥捏的鯨魚放入其中,擺在桌子中央。桌子上已鋪了一張白紙,紙上以鮮紅的硃砂畫著繁複的圖案,瞧著也像條魚,琉璃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