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白正看歌舞看得開心,被他扯著稀裡糊塗地只得跟了出來,茫然道:&ldo;殿下是內急麼?&rdo;&ldo;內急什麼!&rdo;齊峻屈起手指在他頭上敲了一下,&ldo;只是不想看那姓鄭的嘴臉罷了。再呆一會兒,只怕明日啟程之時那舞姬就會在車隊之中了。&rdo;知白咂了咂嘴:&ldo;其實那舞姬還是挺漂亮的。&rdo;&ldo;那我去向姓鄭的討來給你算了。&rdo;齊峻翻個白眼,&ldo;你不是說過有什麼雙修之法麼?&rdo;&ldo;雙修啊……&rdo;知白仰著臉琢磨起來。齊峻不過是說笑,看他居然真像是在認真考慮,莫明便有些不悅:&ldo;怎麼,你還真想弄個女子回去?我不管你說什麼雙修,可是若被葉氏知道,在父皇面前必然要說你是個假真人!到時候沒你的好處!雖說是修仙,也得先留著命才能修吧?&rdo;&ldo;哦‐‐&rdo;知白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隨口答道,&ldo;其實那舞姬一身俗骨,也不是能雙修之人,殿下放心。&rdo;&ldo;這麼說,若是有那不一身俗骨的,你就當真預備雙修了?&rdo;齊峻覺得他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ldo;那個‐‐&rdo;知白終於聽出他語氣不對,連忙瞅了瞅,齜出小白牙一笑,&ldo;哪能呢,其實京城之內龍氣充沛,也並不真需什麼雙修……&rdo;齊峻覺得這句話也不那麼讓人痛快,卻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得暗地磨了磨牙,大步往前走去。這裡已然走出了篝火所在的場地,知白連忙跟上:&ldo;殿下這是還要去哪兒?&rdo;&ldo;解手!&rdo;齊峻本來並不內急,卻被他這幾句話說得當真肚子有些發脹,惡狠狠答了一句,大步往前走。&ldo;殿下等等我。&rdo;知白追在他後頭嘿嘿笑,&ldo;我也想解手了。&rdo;侍衛們都是極有眼色的,只是遠遠墜在後頭,齊峻也就少了顧忌,一直走到黑暗處,解開褲子就地方便起來。知白也跟他並肩站著,兩人一起嘩嘩起來。齊峻斜眼看了他一眼,也不知是個什麼心理,特意尿得更用力了一些,眼看著自己噴出的水流比知白的要遠些,心裡才痛快了些,隨即又覺得自己此舉實在可笑,臉更陰沉了些,提上褲子就往前走。知白可不知道他心裡想了些什麼,還是跟在他旁邊。稍遠處是條小河,河岸高低起伏,且雜草叢生足有半人高,一腳下去沒什麼聲音,倒是能飛起一片細小的蠓蟲來。齊峻也就停了腳步,正想回轉,忽聽不遠處&ldo;嗯&rdo;的一聲,竟像是人的呻吟之聲。 這裡離營帳遠,那邊的聲音都不大傳得過來,一片寂靜之中就愈顯得這聲呻吟清晰可辨,齊峻猛地站住了腳,便聽到幾聲急促的喘息,有人斷續地道:&ldo;輕,輕些‐‐&rdo;隨即便有另一個聲音喘著氣道:&ldo;好些日子沒見你,忍不得了‐‐&rdo;這一刻,齊峻像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原地,因為這兩個聲音雖然有高有低,卻一樣都是低沉的男聲,也就是說,在這河邊纏綿的兩人,俱是男子!34、綺念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蟲聲唧唧,所以不遠處河岸凹地中糾纏的兩人聲音簡直是清晰入耳。齊峻下意識地往前又走了一步,便陡然發現,從他的所立之處,恰好可以看見那正胡天胡地的一對兒,其中一個還是他識得的人‐‐乃是趙鏑麾下一名俾將,姓賈,品級雖低,卻是趙鏑從東南那邊就用起來的人。月光如銀,遠離了篝火的照耀更加顯得明亮,柔和地投在纏綿的兩人身上,照著青年男子沁著汗水的麥色肌膚,勾勒出矯健有力的輪廓,照著兩人迷醉的臉,還有‐‐那相接之處……齊峻心裡頭一個跳出來的念頭便是&ldo;淫亂&rdo;,只是他張了張嘴,卻沒喝斥出聲。他也是有了妻妾的人,可是妻妾們在床上都是柔順有餘熱情不足,只知道閉著眼睛一副隱忍的模樣,眼前這兩人那心醉神迷的神態,竟是他從未見過的。齊峻自幼就被立為太子,皇后對他的管教一直都十分嚴格,但敬安帝素好女色,宮中也就免不了有些東西私下裡流傳。齊峻也是有好奇心之人,多少也看過一點兒,總見那些東西里講男女之樂乃是人間至樂云云,可是據他自己娶了太子妃和良娣們的經驗來看,實在也‐‐只是平平,真不知敬安帝為何如此耽迷女色,倒是此時看見這兩名男子纏綿,恍然似是有些明白。只是他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