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顧問‐‐菸草大佐,見到三錦之後,依舊十分霸氣,開口就以質問的語氣數落了三錦一頓;他話音落下,旁邊的通譯立刻趾高氣揚道:&ldo;多師長,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要把蒙古兵撤回去?難道這場戰爭和你們蒙古人沒有關係了嗎?你是什麼意思?我早對你的參謀長表明過意見了,你幹嘛又要跑過來?怎麼?不把我們關東軍的命令放在眼裡了嗎?&rdo;三錦當年和承德那位稻葉大將見面時,所受的待遇都好得很,萬沒想到這個菸草大佐會如此不客氣,登時就有點發愣:&ldo;這是德總司令的命令,我奉命行事,你這話和我說得著嗎?&rdo;該通譯十分敬業兼有表演慾,雖然剛以菸草大佐的口吻發表了一番狂言,如今又立刻換了角色,擺出一副可憐嘴臉轉向菸草大佐,點頭哈腰的輕聲說了一通日語。菸草大佐聽後,很不耐煩的連連揮手,倒像是要攆三錦一般的咕噥了兩句。那通譯也立刻又神氣活現起來:&ldo;你走吧走吧!不行就是不行,你費什麼話?&rdo;三錦到了這個時候,也就反應過來了。心知自己這回肯定是帶不走兵了,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被人胡卷一頓;鐵青著臉摘下右手手套,他柿子撿軟的捏,揚手給了那通譯一個大嘴巴:&ldo;狗奴才!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和我說話!&rdo;然後順便一指菸草大佐:&ldo;你個小日本鬼子,你等著,咱們以後走著瞧!&rdo;說完,他轉身摔門便走,同時飛快的開始忖度報仇事宜。忖度了一路,他沒想出什麼好主意來,只想出了一肚子氣;等抵達希拉圖廟駐地時,他也和參謀長一樣,呼哧呼哧的了。這時,唐森來了。在三錦房內踱了一圈,他幾十年如一日的和藹著:&ldo;三錦,菸草大佐衝撞到你了?&rdo;三錦橫了他一眼:&ldo;三錦也是你叫的?&rdo;唐森好脾氣的笑了一下:&ldo;多王爺,你脾氣真大。&rdo;三錦本是坐著的,此刻就也站了起來:&ldo;裝什麼初次見面,我是什麼脾氣,你會不知道?&rdo;唐森停在他面前,抬眼注視了他:&ldo;我知道,我當然知道。&rdo;三錦邁步繞開了他:&ldo;日本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狗屁菸草一個大佐而已,也敢跑到這裡當皇帝來了!什麼東西!狗養出來的!&rdo;他這話連帶著把唐森也給罵了,而唐森回身跟上他的腳步,平平淡淡的笑道:&ldo;菸草大佐的確是個暴躁的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rdo;三錦在屋內一邊兜圈子一邊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ldo;你少給我戴高帽子,什麼&lso;不要一般見識&rso;?你乾脆說想讓我忍氣吞聲就得了!&rdo;說到這裡他猛然停步轉過身去:&ldo;行啦,我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三木顧問,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好人了!&rdo;唐森一直是跟在他身後的,他這樣驟然迴轉,二人之間的距離便近到了咫尺。唐森有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神純淨而寧靜。能有著這樣眼神的人,必定是在這世間活的理直氣壯、問心無愧。&ldo;我不是在裝好人……&rdo;他清晰的做出了回答,聲音悠揚:&ldo;這都是我份內之事,我不過是認真負責而已。&rdo;三錦聽不懂唐森的話:&ldo;怎麼?你耍了我這麼久,還有理了?&rdo;唐森的確是發自內心的有理:&ldo;我說過,那是我份內之事。&rdo;三錦抬手推了他一把,又推了他一把,然後就菸草大佐上身了一般不耐煩的連連揮手:&ldo;你給我出去!我看再說下去,你就該讓我向你賠禮了……你出去,我不想和你翻臉。&rdo;唐森沒還手,被他推的踉蹌了一下。轉身走出門去,他忽然覺得很孤獨,因為三錦不能夠理解他的思想。三錦留在房裡,繼續仇恨著菸草大佐‐‐仇恨到翌日清晨,他終於氣的五迷三道,大怒之下帶著人又去錫拉穆倫廟了。這回他沒再去請示菸草大佐,直接就奔營裡,要帶著第七師的蒙古兵開拔。菸草大佐聞訊趕來,開始對著三錦咆哮。三錦不甘示弱,當即反咆回去。可憐那通譯夾在中間,這回也來不及修飾語氣了,直眉瞪眼的先是代表菸草大佐痛罵了三錦,而後又代表三錦狂吼了菸草大佐,不一時就嗓音嘶啞,退下陣去。正在雙方都要動槍之時,唐森趕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