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黎民登時就激動起來‐‐首先，唐安琪是他的，唐安琪被人睡了，就等於他戴上了綠帽子；其次，唐安琪最不喜歡被人睡，他愛了唐安琪這麼多年，如願以償的次數都少的可憐。他捨不得動的人，卻被虞清桑那個老王八蛋動了，這他孃的著實可恨！&ldo;大哥！&rdo;他對著吳耀祖一抱拳：&ldo;我叫你一聲大哥，你幫幫忙，幫我把安琪從老王八蛋那裡弄出來。&rdo;吳耀祖笑了一聲：&ldo;憑什麼？&rdo;&ldo;憑你我當年都是這地面上的英雄，你我‐‐&rdo;沒等他說完，吳耀祖一搖頭：&ldo;土匪就是土匪，和英雄有什麼關係！&rdo;&ldo;相好是交情，對打也算交情嘛！你我打了好幾年，硬是打了個平局，這不也是個緣分？大哥，幫幫兄弟，兄弟是真沒招了，要不然也不能賴在你這兒過年。只要是能把安琪救回來，那我們兩個立刻往南跑，絕不再給你添麻煩！&rdo;說完這話，他上前兩步，湊到吳耀祖面前：&ldo;大哥，行不行啊？要不我給你磕一個？&rdo;吳耀祖帶著酒意看向他：&ldo;別和我裝傻充愣。我幫你是人情，不幫是本分！&rdo; 各懷心腸虞清桑對唐安琪說：&ldo;你喜歡在家裡住，那我們就過完十五再回北平。&rdo;唐安琪躺在自己先前睡過的床上，枕著雙臂答道：&ldo;我不想回去了。我現在簡直是怕了你。&rdo;虞清桑有些憂傷的微笑了：&ldo;我知道你反感的是哪件事，不過在那一點上，我應該總比戴黎民更手下留情。為什麼怕我，不怕戴黎民？&rdo;唐安琪看著雪白平整的天花板：&ldo;狸子現在聽我的話，不敢再欺負我了。再說狸子年輕好看，瞧著順眼。&rdo;虞清桑扭頭望向桌上一面小圓鏡，隨即喟嘆了一聲：&ldo;我是老了，我比你大了十多歲。&rdo;邁步緩緩走到床前，他低頭去看唐安琪：&ldo;可是我並沒有老到不堪入目吧？&rdo;唐安琪直視了他的眼睛，心中風一陣雨一陣的，情緒也是複雜：&ldo;當初狸子在小黑山上欺負我，我就看他面目可憎；現在對你也是一樣。&rdo;虞清桑聽了這話，怪不得勁兒的一笑：&ldo;沒個正經話，不和你說了。&rdo;然後他把唐安琪拉扯起來，摟到懷裡想要親嘴。唐安琪沒敢咬人，睜大眼睛直勾勾的只是看他，虞清桑被他注視的很不自在，所以嘴唇相觸幾下便抬起了頭。舊日的空氣一點一點浮上來，虞清桑忽然很想教訓唐安琪幾句，就像當年一樣。可是唐安琪此刻並未犯錯，他沒有由頭開口。&ldo;其實……&rdo;他彷彿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看著唐安琪的眼睛一歪頭：&ldo;有些事情，我也說不清。&rdo;他抬手揉亂了唐安琪的短頭髮：&ldo;你有時候，是很像我的兒子。&rdo;然後他笑了一下：&ldo;你十六七歲的時候多討人喜歡，天天嘴裡就只有一個師爺，穿件漂亮衣裳也要先給我瞧瞧。我以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可是後來不知怎的，你卻是被戴黎民拐跑了。&rdo;他用蒼白的手指慢慢把對方頭髮重新梳理整齊：&ldo;這次剛回我身邊時，你還讓我把你送到戴黎民家裡去。你那時候癱在床上，一動都不能動，不怕戴黎民把你扔出來？&rdo;唐安琪很清楚虞清桑的意思，可是也無話可說，只能是&ldo;唉&rdo;了一聲，然後往後一仰，又躺下去了。虞清桑看著他，忽然對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有些後悔。如果唐安琪在他面前一直都類似兒子或弟弟，那大概也不錯；可是話說回來，他對唐安琪的身體，也是真的抱有興趣。想到對方下面那根伸縮自如的小狗鞭，他簡直是又激動又想笑。到了夜裡，虞清桑公然和唐安琪同床共枕。虞太太心想丈夫可能只是過個乾癮，安琪也未必就真吃苦頭，便不敢多說，悄沒聲息的領著嘉寶睡覺。嘉寶是個多言多語的孩子，雖然只得兩歲多，可是已經能夠整句整句的說話。他問虞太太：&ldo;伯伯怎麼不帶我玩了？&rdo;又問：&ldo;他是誰？&rdo;虞太太不回答，他能眨巴著大眼睛嘮叨一夜：&ldo;他什麼時候走？他總住在咱家嗎？&rdo;他伸著小手，在虞太太胸前摸奶奶。按照本地的規矩，他稱呼虞太太為娘娘：&ldo;娘娘，你讓他走。&rdo;虞太太心裡亂，摸著孩子的後背不說話。而嘉寶抱怨過一氣之後，便拱到她懷裡尋找慰藉，漸漸倒也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