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繼續發問:&ldo;你為什麼不和張家兄弟合作?他們有錢。&rdo;馬澤這回搖了頭:&ldo;張啟明沒有誠意,提出了許多苛刻條件來為難我。我沒辦法和他們合作。&rdo;話說到這裡,他彷彿忍無可忍似的突然抬手在段珀後背上摸了一把:&ldo;小毛頭,你方才也沒有正經吃飯,現在肚子餓不餓?&rdo;段珀瞪他:&ldo;我不是小毛頭!&rdo;馬澤沒有惡意,他家裡一直把小孩子稱作是&ldo;小毛頭&rdo;。他喜歡段珀,想要對這孩子好一點,至少得給對方弄點兒吃的。段珀吃飽之後,給李先生打去了電話。李先生坐在家裡,說是段將軍並沒有回來。段珀聽聞此言,當即發出宣告,說自己也不回去了,大家各過各的,誰也別管誰。李先生一頭霧水,想要再問,結果段珀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三十分鐘後副官長打來電話,說老虎少爺和緬甸馬將軍突然跑出衛士控制範圍,竟是不知所蹤了。 私逃段珀彎腰站在套圈攤子前,全神貫注的將那輕飄飄的竹圈子扔向目標。馬澤靜靜站在一旁,含笑旁觀。&ldo;很有趣。&rdo;馬澤想:&ldo;像個小毛頭一樣,可愛,好玩。&rdo;如此過了良久,馬澤已經接連吸掉了三根香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ldo;老虎,還沒玩夠嗎?&rdo;段珀從攤主手中接過三十個圈子,也沒說話,單是頭也不回的一扭屁股‐‐年輕人,腰身靈動,小屁股活潑潑的一晃,晃出了通身的不耐煩,這落在馬澤眼中,正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於是馬澤以手捂嘴咳了兩聲,回身走到附近的冷飲店前,買了兩瓶汽水回來。煙吸多了會有些口渴,他咕咚咕咚的自喝了一瓶,另一瓶則是用手拿著,留給段珀。在天黑透了之後,段珀終於收手了。他一無所獲,心滿意足。從馬澤手中接過汽水一飲而盡,他被那口感刺激的當場伸出舌頭,隨即又打了個冷戰,落水狗似的一甩頭。_馬澤不禁笑了‐‐兒子到底是好,他想,要是像段家老虎這麼相貌討喜,那就更是好上加好。段提沙到底是有福氣的,瞧著那麼野調無腔,竟然養出了個漂亮兒子。家裡的幾個丫頭就會嘰嘰喳喳丟人現眼,小毛頭可是一直不大說話,真是個安靜的孩子。&ldo;接下來要去哪裡?&rdo;他問段珀:&ldo;我送你回家?&rdo;段珀把空汽水瓶遞到他面前,隨即搖了搖頭。&ldo;我不回家。&rdo;他神情憂鬱的答道:&ldo;你也不要走,我不放你走。&rdo;馬澤挺高興:&ldo;為什麼?&rdo;段珀在套圈期間開動腦筋,已經生出了一個新想法,不過眼下懶得詳說,故而就大而化之的一揮手:&ldo;嗐,不要你管!&rdo;段珀和馬澤在喜來登飯店開了房間,因為是二人同住,所以馬澤特地要了一間雙臥室套房。乘坐電梯上了二十二樓,段珀在進房後並沒有顯出輕鬆自在,而是坐在辦公檯前,對著一沓白色信紙發起呆來。馬澤走過來,俯身把手肘架在了桌面上:&ldo;老虎,你在做什麼?&rdo;段珀伸手推搡了他的肩膀,用低沉但仍然宏亮的聲音答道:&ldo;不要你管!&rdo;馬澤依舊是笑,直起腰答道:&ldo;小毛頭脾氣好大。&rdo;趕走馬澤之後,段珀拿起辦公檯上預備好的一隻圓珠筆,彆彆扭扭的握了住。將筆頭送到嘴裡咬了咬,他搜尋枯腸的要寫出一封信來。段提沙這次罪大惡極,是不能夠輕易饒恕的,段珀決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另外,十二月馬上就來,又到換血的時間了‐‐換血不很疼,但是可怕,可怕至極,讓段珀一想就要心悸。他決定藉著這個由頭大鬧一場,讓爸爸見識到自己的厲害,同時把換血這苦差終止掉;而自己也趁機出去玩一趟,看看啟星。他剛二十一歲,雖然內向,但是並不木訥。他自願把青春和時光耗在山中工廠裡,可是從本心來講,也是想要玩一玩、樂一樂的。筆尖落在紙面上,他思忖著寫道:&ldo;爸爸,我是老虎。今天馬‐‐&rdo;筆尖暫停划動,他忘記&ldo;鳳凰&rdo;二字的寫法了!抬眼望著前方思索片刻,他低下頭繼續寫下去:&ldo;馬風黃七付我,我看他是女人,不想打他,他打我,還捏我下面,疼死了。你不給我報仇,和他好,我生氣了。不要管我去了什麼地方,等你悔改了,我就回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