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舟忙說:“十年錢?要不……二十年前?” 徐昌陽罵道:“到底多少年前?!” 葉舟鏗鏘有力地回答:“二十年前!” “……”徐昌陽問:“葉舟,二十年前你幾歲?” “……”葉舟苦著臉答:“四歲……” 徐昌陽說:“好一個忘年交。” 葉舟嘀咕:“我不是怕漏掉嗎?” 徐昌陽對徐曉萌說:“女兒,去把我手機拿來,給小王打一個電話。” 徐曉萌蹦起來,一溜煙捲了個手機回來。 徐昌陽衝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你把過去二十年市裡的男性失蹤人口檔案調出來,整理好以後發給我。” 小嶗山偷偷問葉舟,“老師,您怎麼知道貓先生是市裡的人?” 葉舟說:“我瞎猜的。” 小嶗山剛想問您不怕貓先生罵您先斬後奏,花小蓮已經開口了。 他說:“白小白在市裡上學,他認識貓先生,卻沒說在哪認識,我們只能先從最小的區域裡著手,希望能查出最大的可能性。” 半小時後,檔案傳送過來。 徐曉萌把厚厚的一疊列印件遞給葉舟。 葉舟目測了一下紙堆的厚度,有種急欲昏厥的衝動。 目測好幾十厘米的厚度啊啊啊! 葉舟像殭屍一樣僵硬地扭轉脖子,陰森森地看向身後的小嶗山和花小蓮。 花小蓮極其懂事地接過了檔案,“老師,沒關係的,來日方長。” 月圓中秋(1) 小縣城最大的糕餅店在臨街的玻璃牆後襬出了中秋月餅專櫃。 街上人流穿梭,每個人在路過這堵被各種豪華月餅盒映襯得富麗堂皇的玻璃牆時都忍不住暫緩腳步。 正午時分,糕餅店的導購小姐斜倚著牆面,低垂了腦袋偷偷打著瞌睡。 牆外,一個穿著暗紅色黑藍繡線襯衫的年輕女人抱著一隻體形偏大的黑貓,她稍微俯低身體,黑色的披肩捲髮傾斜下來,柔柔軟軟地撫蕩在黑貓的耳朵上。 黑貓抖抖耳朵尖,明亮的瞳孔一一掃過櫥窗裡的禮盒。 導購小姐突然驚醒,眨著眼看了看牆外的一人一貓,這才懶洋洋地替他們拉開了門,職業性地問道:“您想買什麼樣的月餅呢?” 葉舟抱著黑貓,眼神在各種月餅盒上掃過,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問道:“你到底要吃哪一種?” 她懷裡的黑貓爬到她肩頭,貓臉緊貼著她的耳朵——她怕癢似的微微避開了一些距離。 導購小姐得不到回應,又問了一句,“或者,您可以先從價位考慮,您打算買什麼價位的月餅呢?” “什麼都不喜歡?!貓先生你怎麼比老太太還挑剔?”葉舟撫著黑貓的背,先是苦著張白白淨淨的臉,轉頭看到導購小姐不耐煩的臉後,抱歉地笑了,“嗯,我先看看,你不用招待我。” 導購小姐不說話了,只是站在葉舟身後。 葉舟又在自言自語,她說:“蛋黃的吃不吃?” “又是隨便!” “那你直接告訴我你不吃什麼味道的嘛!” “水果?那東西給我我也不吃謝謝!” “豆沙餡的吃不吃……這個還可以哦?豆沙的我才不吃呢……哎呀!你幹嘛咬我耳朵?!” 葉舟拽下黑貓,把它用力扣在懷裡,騰出一隻手不停地揉著自己的右耳。 導購小姐面露狐疑地退後了一步,可憐的姑娘以為自己遇見了精神病患者,心裡快速地計較著該不該進去找店長。 葉舟已經把小小的耳朵揉得通紅,黑貓又撲上去咬她的手,似是想要阻止她繼續揉捏耳朵的動作,她終於停下動作,改為兩手抱著黑貓,轉頭想請導購小姐給自己挑一盒沒有水果餡的月餅。 “啊呀?人呢?”葉舟找不到原本站在自己身後的導購小姐了。 糕餅店裡空蕩蕩只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