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了藥盒處理傷口。 貓先生讓自己的貓身趴在沙發上,自己恢復成人形坐在一旁,看葉舟曲腿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拿棉籤沾溼酒精給受傷的腳趾頭消毒,棉籤每碰到一次傷口,葉舟就吸著氣瑟縮一下,這些看在貓先生眼裡,心疼地只想數落她的不小心。 小狐狸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已經將亂七八糟的儲物間恢復如初,這會兒閒來無事,便也乖巧地趴在黑貓身邊,安靜地看著葉舟塗抹傷口。 葉舟邊塗藥,邊問道:“姑姑和陳曜峋為什麼要選在你去雲南爬山的時候下手對付你呢?那個時候的交通也沒現在方便吧?繞了這麼一大圈,不是浪費時間嗎?如果只是要靠我的咒術去對付你,在家裡也可以啊。” 貓先生不動聲色地回道:“登山事故既能掩人耳目,事發地點又遠在千里之外,留守在家裡的陳曜峋完全不用擔心這件事會牽累到自己,又能適時在長輩們面前演一出震驚悲痛的戲,他是情真意切的遇難者家屬,誰會把他往殺人兇手的身份上猜?更何況,雲南那邊一傳來我遇難的訊息,老太爺他們措手不及,正好給陳曜峋一個轉守為攻的絕好時機,要拿下整個陳家,靠得也是他當時就守在陳家,天時地利人和。” 酒精開始生效,葉舟忍著痛,齜牙咧嘴開口問貓先生道:“可是陳霖說他大伯的屍體是經過司法鑑定的,確保是你以後才火化下的葬,可是你和小狐狸都說你的身體還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貓先生搖頭道:“不知道。” 葉舟也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思路一轉,問道:“如果你的身體還在,那麼,到底在哪呢?青狐,你能感受到嗎?” 小狐狸搖搖頭。 貓先生瞥了一眼房間地板上的筆記本,淡淡說道:“這就要看你姑姑的日記到底能告訴我們多少事了。” 葉舟突然笑問道:“找回身體後,你第一件事要做什麼?” 貓先生看著,笑而不語。 葉舟凝視著貓先生,輕聲問道:“姑姑在異國他鄉孤獨終老,也算是報應了,陳曜峋呢?你會想找他報仇嗎?” “報仇……”貓先生回視葉舟,沉聲說道:“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作為孤魂野鬼在世間遊蕩的這十七年,我看明白了很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葉舟愣愣地看著他。 貓先生站起身,慢慢往房間裡走。 葉舟立即放下腿,一瘸一拐跟著他往裡走。 貓先生突然頓住腳步,轉身看著葉舟。 葉舟躲避不及,身子一斜,直接撲到貓先生懷裡。 貓先生:“下次投懷送抱的時候,記得不要踩我的腳。” 葉舟移開自己的腳。 貓先生定定地看著葉舟,嘆一口氣,突然說道:“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好。” 葉舟眨眨眼,笑問道:“什麼?” 貓先生淡淡說道:“我不會離開你。” 被說中心事的葉舟一時怔住,下一秒,趕緊埋下羞窘的臉,繞過貓先生,跳回自己的房間。 葉舟直接翻到日記本中記錄著陳曜嶙去雲南出差順便遊玩登山的那一部分。 “‘1992年12月5日,陳曜嶙在助理的陪同下前往雲南,我將陳曜嶙的照片拿給小舟看,讓她記住這個男人的模樣。’”葉舟挑著日期和日記中的重要內容念著,越念越是心寒,“‘12月7日,我把小舟從她父母家裡偷偷帶了出來,小公主哭累了,被我餵了一片安眠藥後,在火車上一路睡到了雲南。’” 貓先生摟住葉舟的肩膀,安慰地捏了捏。 葉舟嘆氣,繼續往下念道:“‘12月10日,陳曜嶙登上玉龍雪山,小舟被我帶著玩了幾天,這時候已經不怎麼想家了,我讓她陪我爬山,她竟然也高高興興地答應了。’胡說!我才不是這麼好哄騙的笨蛋小丫頭呢!”葉舟皺著眉又念:“‘昨天晚上,陳曜嶙的助理就把當天陳曜嶙的路線告訴了我,我帶著小舟在雪山上焦急地尋找陳曜嶙的蹤跡,就在我找到陳曜嶙的同時,有一個人在我們身後喚住了我,我驚訝地回頭,居然在厚雪堆積的山道上看到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