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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滿心落寞地低下頭,卻迎接到貓先生不可置信瞪大了的一雙綠眼。 整個天空都被五彩繽紛的焰火填滿。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味。 葉舟看著它。 它也在看著她。 葉舟從嘴角扯起一個艱難的笑,她忍不住自嘲道:你看,他總能把你說的每句話都聽得這麼清楚。 鄭老太太喃喃自語道:“新年了呢。” 葉舟閉上眼,再睜開眼時,她已經能夠自如控制好自己眼中適時的歡欣與雀躍,她抱住鄭老太太,在她耳邊大笑道:“媽媽!新年快樂!” 鄭老太太笑得十分開心,她用力回抱自己的女兒,笑道:“新年快樂!女兒!” 貓先生跳下石欄,悄無聲息地往樓道口走去。 葉舟透過鄭老太太的肩膀,看著貓先生的身影孤零零地消失在明亮的樓道里。 有一種心疼叫做捨不得。 葉舟長這麼大,終於體會到了。 冷戰(2) 等到夜空中的焰火盛會漸漸消停下來,鄭老太太已經疲乏得睜不開眼了,葉舟挽著老太太的手臂送她回房,等到出了老太太的房間,看著敞著大門的燈火通明的自己的房間,葉舟突然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落寞感覺。 貓先生也不知道躲到了哪個角落,從剛才開始便再未露過面。 葉舟嘆了新年裡的第一口氣,肩膀沉沉地垂了下去,最後環顧了一遍空蕩蕩的客廳後,她別無選擇地進屋關燈睡覺。 床榻是冷的,被窩是冷的。 腦子裡紛亂得一塌糊塗,年說過的每句話都反反覆覆出現在腦海裡,逼得葉舟一次又一次皺緊眉心。 “她血管裡流淌的是咒術師黑色的血,我看得見。”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我還是不告訴你們的好。” “你是誰我不知道,我只能說,以你們倆目前的關係,你要的答案馬上就會出現,我又何必做那惡人,攬這麼一份惡差?” 葉舟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最後索性掀了被子赤腳站到了窗邊。 窗外月色如潮水漫延。 葉舟拉開窗戶,冷風鑽進敞開的衣領,灌進薄薄的棉布睡衣裡,葉舟狠狠打了兩個噴嚏,鼻子一痛,腦子卻清明瞭不少。 一想到貓先生,心裡更是難過。 葉舟乾脆將整個窗戶開啟,一時冷意侵骨,凍得葉舟差點便要抱著腦袋跳回床上。 可她沒有動,依然敞著衣領站在窗邊。 房裡的鬧鐘滴滴答答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暗黑的房間裡仍然毫無動靜。 葉舟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兩隻光光的腳丫子僵硬如鐵塊。 又等了十多分鐘,房裡還是沒有絲毫動靜。 葉舟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心裡波盪起伏著的洶湧情緒是生氣還是傷心,她一會兒心灰意懶,一會兒又氣勢洶洶,最後也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刺激,竟然徑直呈大字形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葉舟仰望著窗外的夜空,終於忍不住委屈地輕聲抱怨道:“說什麼會照顧我,我都這樣了還不出現。” 越想越洩氣,卻不敢去深究這件事的深層原因。 葉舟自言自語道:“小氣鬼!” “咻!” 不知是哪家哪戶的孩子,在這時候點燃了沖天小煙火,一朵豔紅色的煙花在葉舟視線正前方的夜空裡綻放而開。 葉舟愣了愣,一滴眼淚莫名其妙就這樣落出了眼眶,倒好像是葉舟被這突兀而線的煙花驚擾了自制許久的眼淚。 葉舟趁著沒人發現,迅速擦掉了這僅有的一顆眼淚。 “真是笨蛋啊。”葉舟對自己說,想了想,又衝著窗戶外頭已經消失了的煙花低喊道:“蠢蛋!” “傻蛋!” “驢蛋!” “壞蛋!” 罵著罵著,葉舟睡著了,這一睡,便睡到了天亮,鄭老太太早晨進屋來叫她吃早飯,被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葉舟全身燒得滾燙,迷迷糊糊被鄭老太太攙到床上,倒下之前,她居然還能口齒清晰地問一句:“貓先生回來了嗎?” 鄭老太太恨不得把這女兒塞進肚子裡重新生一回,看能不能把她生得稍微聰明些,這時候又被問到貓先生的去向,簡直就是火上澆油,連答都不答,轉身出門去拿溫度計。 五分鐘過後一看,喲呵,鄭老太太差點要撥120。 40度。 高燒中的葉舟居然還能死死抓著棉被拒絕去醫院,鄭老太太一怒之下去廚房抓了捆尼龍繩。 葉舟大驚,問道:“您要做什麼?!” 鄭老太太罵道:“把你捆了,再把你的嘴堵上!” 老太太素來言出必行,葉舟立馬老老實實下床穿衣服。 大年初一醫院急診處只有幾個值班的醫生護士,掛水間裡更是冷清。 葉舟裹著毯子坐在空無一人的掛水間裡,門外,是鄭老太太詢問護士熱水間方向的聲音。 新年初一,本該是穿著漂漂亮亮的新衣服歡天喜地出門拜年的時間,自己卻蓬頭垢面地坐在醫院裡掛退燒藥,葉舟頭暈腦脹地想,真是晦氣啊。 鄭老太太打了杯熱水進來陪著。 葉舟眯著眼又想問一句貓先生在哪,話剛到嘴邊,被她自己及時止住了。 鄭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