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安越會想起曲休這些年對你的不冷不熱,接著他也會想起自己的冷漠自私。我要讓他知道,哪怕艾倫犯下再大的錯,曲休作為母親也會保護他,但是,十多年前的你,一點錯都沒有,卻遭受了人生最大的不公,同時被父母拋棄。你問我為什麼要讓他們相見?因為,我要讓他悔,讓他恨,讓他悟,讓他想起自己也是一名父親。”陸湛澄靠在朝陽耳畔,輕聲嘆息,“我實在不願說這話,但你我都知道,以我目前的能力,真要和朝家對抗,哪怕拼死護住了你,那也是不周全的,因此,我只能強行召喚出理應是你人生最強大守護者的那個人,到時候,我會為我做的這一切向他道歉,我會誠懇地請他幫助我們。”朝陽想笑又想哭,最後惆悵良久,只問了聲,“這就是要燒到我們頭上的火嗎?”艾倫是魚餌,強行釣回了曲休,曲休又成了另外的誘餌,將朝雲安從黑暗的山洞裡拉扯出來,朝雲安是朝家這一代的王,再為情所困,也有撼天動地的能耐,也只有他,能從朝家老爺子和朝雲月手中徹徹底底保下朝陽。從見到艾倫那一刻,陸湛澄便開始佈局,他下了一盤聲勢浩大的棋,只是為了讓朝陽真正自由。他押下的是他陸湛澄努力至今的一切,權利、財富、事業,稍有不慎,朝家一個反噬,他幾乎就是螳臂當車,可他還是賭了,賭曲休被鉗制的人生,賭她的不敢輸,賭朝雲安對朝陽的不捨,賭他心中尚存的父愛。朝陽驀地起身下床,在臥室裡來回走動,像只無頭蒼蠅。她很不安,她完全沒有自信。陸湛澄靜靜看著她,既不勸,也不安慰。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半晌,陸湛澄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響了,陸湛澄瞥了眼來電號碼,笑了,“終於來電話了。”“誰?”朝陽緊張地猛回頭。陸湛澄笑道:“朝雲星。”“二姑?”朝陽飛撲過來,伸長耳朵要求共享來電。陸湛澄直接摟住她,接通了電話。朝雲星開口便道:“陸湛澄,你這招釜底抽薪,就不怕我大姐察覺過來後,弄死你?”“至少你比她先察覺到了。”陸湛澄笑道:“一開始我也沒十足把握,但是現在,我有百分百信心了。”朝雲星嘿嘿笑了兩聲,卻是讚賞道:“早知道你前途不可限量,沒想到勇氣也是可嘉。你想引老仇人相見,可惜,曲休第一個找上我了。”“她很謹慎。”陸湛澄似乎早有預料,胸有成竹道:“朝雲月與她有仇,朝家二老她不敢打攪,朝雲平又是出了名的自掃門前雪,她當年愧對朝雲安,朝家裡也只剩下你是她敢冒險聯絡的了。”朝雲星冷笑,“原來你把我也算計進去了。”“不敢。”陸湛澄語氣謙和。朝雲星氣哼哼道:“把電話給朝陽。”朝陽很快出聲,“姑姑!”“朝陽,這個陸湛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朝雲星忿忿不平。本來緊張兮兮的朝陽噗嗤笑出聲,“他呀,他當然不是什麼東西。”陸湛澄直接將朝陽橫抱起來,順手還掂了掂。朝陽嚇了一跳,迅速捂住嘴,這才沒讓自己對著手機驚撥出聲。“朝陽。”朝雲星換了語氣,柔聲問道:“你想見你爸爸嗎?”這回,朝陽毫不猶豫答道:“想!”朝雲星沉默片刻,毅然道:“好。”一個字後,朝雲星結束通話電話。陸湛澄長出一口氣,好似剛剛有多忐忑。朝陽一手搭上陸湛澄脖子,近距離斜睨他,“其實,你也把我算計進去了,對吧?知道我其實想見爸爸,只要我開口,二姑一定會幫忙。陸湛澄,你把人心拿捏得很準嘛,哼哼,二姑說得對,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朝陽把朝陽放到床上,就勢俯身壓下,迅速親點數下她的嘴唇,“想知道我是什麼東西,自己來拆解探究啊。第一步,你需要先脫掉我的衣服,看看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