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來一碗大碗皮肚面。”沈先非對在不停忙碌的老闆叫了一聲。“好咧,一會就上。一碗大碗皮肚面。”那老闆應合著。店內唯一的空位就是沈先非的對面,桑渝緊張地握著拳頭在他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她四處張望,四面牆被油煙燻得黑乎乎的,這樣糟糕的環境怎麼能吃得下面?但聞著這店裡漂散的面香,她的口水直泛,肚子也在不停地嘰嘰咕咕直叫,她偷瞟了幾眼其他人吃得呼哧哈啦的,難道這面真就這麼好吃?“老闆,我也來一碗大碗皮肚面。”桑渝跟著也叫了一碗。“好咧。兩碗大碗皮肚面。”她偷瞄了一眼沈先非,看見他正從筷筒裡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輕輕掰開,然後將兩支筷子對搓了幾下。她不是很明白這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於是她也學著,拿出一雙,看著那個一看就是衛生不達標的一次性筷子,擰緊了眉頭,半天沒下手,而是望著沈先非發呆。雖然不是第一次近距離面對沈先非,桑渝卻是第一次仔細地看他,從高中時代,到了現在大學,從那票瘋狂的同學口中,她一直知道這傢伙很帥。眼前的他,白皙而稜角分明的英俊面龐上,兩道濃黑的眉毛,纖長而在不停顫動的睫毛之下,印象中是閃爍著一雙深遂的眼眸,配合著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從來就沒有弧度薄唇,構造出了一張完美而會引人犯罪的臉。嗯,她就是那個暴力犯罪份子,真的好想將他狠狠地海扁一頓。像是感覺到桑渝不懷好意的目光,沈先非抬起頭,木納地看了她一眼。被沈先非這莫明其妙的一看,桑渝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然後胸腔內那個不安份的小心又在“嘭嘭嘭”地亂跳個沒完。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她兇道:“看什麼看?”皺了皺眉,沈先非回敬了她一個眼神,似在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桑渝咬牙切齒,算了,現在餓得兩眼發花,四肢發軟,沒力氣再和他較勁。她的真好餓,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找吃的,而且沈先非能坐在這裡吃,她為什麼不可以?她掰開筷子,學著沈先非先前那樣對搓了幾下,看到上面的木屑不停的往下飄,她直覺站起身,生怕木屑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手拿一支筷子,桑渝覺得很崩潰,這筷子木屑掉成這樣,能吃東西嗎?沈先非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之後,目光便落在老闆端過來的麵碗上。那老闆見兩人面對面坐著,以為他們二人是情侶,便將麵條先給了桑渝。皺了皺眉,沈先非望著還站著的桑渝一眼,毫不客氣地將那碗麵端到自己的面前,吃了起來。“喂,這碗麵條是我的。”桑渝的手剛想伸向那碗麵,被沈先非用筷子的另一端給抵住了。“哈哈,小兩口打情罵俏,別急,這碗也來了。”那老闆將另一碗麵放在桑渝的面前。坐了下來,桑渝用筷子在面裡攪了攪,一看到上面漂著皮肚,她就傻了眼,她最討厭吃這種東西,於是用筷子將那幾片皮肚一片一片夾出來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先喝了一口湯,味道還真的不錯,看來她真的是餓急了,能在這種環境下吃下這種食物。望著那幾片皮肚,沈先非鄙夷了一眼,浪費糧食,可恥的行為。搞不懂哪來的怒氣,將悲憤化為食量,他大口大口地吃起面,不一會吃完了,便起身去結賬。沒想到這麵條這麼好吃,桑渝都捨不得丟下碗,但是看見沈先非走了,她只得抱著碗喝了幾口湯,擦了嘴角,急忙去結賬。那老闆笑著說:“你男朋友付過了。”“啊?!”桑渝不可思議地望著那老闆,似乎他在講天方夜潭。望著已走了很遠的沈先非,她也顧不上在此這糾結這個問題,趕緊追了出去。沈先非走得很快,桑渝幾乎是用小跑的才追上他。攔住沈先非,桑渝叫著他的名字:“沈先非!”沈先非看也不看她一眼,往左邊邁了一步,桑渝跟著往右邊邁了一步。這時,沈先非抬眼,看著她,淡淡地說:“我好像沒有擋著你的路。”“你沒看見是我在擋著你的路嗎?”沈先非挑了挑眉,輕道:“你想怎樣?”“你為什麼要幫我付那碗麵的錢?”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沈先非淡淡地開口:“我幫你付錢,是因為你幫我拿回那個禮物派送袋,如果丟了那個袋子,我少的不只是一碗麵錢。沒有別的意思,請你不要誤會了。”說完,他轉身向前方走去。回味他的話,這是他和她說的話當中有史以來最多的一句,只因為她幫他搶回了那個聖誕禮物派送帶?那袋破東西就那麼值錢?糟了,她才想起她大采購的一堆東西還放在某個商場的總服務檯。到底是要回去拿東西還是跟蹤沈先非?不成,沈先非無緣無故消失了這麼多天,才讓她瞎貓碰上死老鼠的給撞上了,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她還要繼續她的“追鳥計劃”呢。想著,她又緊跟著追了上前,只是一個恍眼,沈先非已經失去了身影。立在巷口,望著車來車往的馬路,桑渝恨不能跺了自己的腳。突然,馬路對面,一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