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被強制拖下閣樓的時候,眯著朦朧睡眼,隱隱約約看見他的臉好似發了福的包公臉。兩人再次出現在小巷的時候,周圍的鄰居一個個都很驚訝。“阿非啊,你女朋友昨天沒回家啊?”“瞧我這老糊塗,昨天兩人走的時候忘了告訴你們,班車時間提前了。”“兩人看樣子都沒什麼精神,昨夜太累了,沒睡好吧。”“阿非你的臉好像有點腫?”“……”兩人在一群人七嘴八舌之下,終於離開了那條狹長而混亂的小巷。桑渝給老吳打了電話,昨天桑振揚喝得太多,還沒出上海城,就吐得一塌糊塗,老吳沒辦法只得留在上海照顧他,所以桑渝只有和沈先非去擠班車。自沈先非又被桑渝給打了,一直到車上,都沒有和桑渝說過一句話。桑渝一上了車就繼續和周公約會。兩個人並排挨在那狹小的座位裡,汽車在國道上一個顛簸,兩人的身體不免一陣相撞。桑渝的頭便會很自然的歪倒在沈先非的肩上,而閉目養神的沈先非,總是很不留情面地將她的頭撥開。一次次顛簸,一次次頭依在沈先非的肩上,一次次被他無情地撥開,最後桑渝終於忍不住發了火:“你手抽筋了?沒事老撥我頭幹嘛?靠一下又不會死。你再敢撥我的頭一次試試看,我一定會讓你右半邊臉和左半邊臉一樣對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她霸道地整個人都依在沈先非的身上,繼續與周公約會。無論沈先非的臉有多黑,煞氣有多重,為了不讓全車的人看笑話,他只有全數忍了下來。這就樣,桑渝成功地靠在沈先非的身上一直睡到n市車站。下了車,桑渝滿意地伸了個懶腰,而沈先非一人獨自上了公交車。她追了上去,車子卻開走了。無奈之下,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先回學校。回到宿舍,桑渝對去沈先非家的事隻字不提,也沒有向以前一樣去找沈先非,而是著手另外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打碎了沈先非家的碗,桑渝當天下午就派人給送去了兩套,還吩咐如果沈媽媽拒收,那人就不用回n市了。西街那一晚上的事,似乎在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似的。5、有條件同居又一個多月一晃而過,再過幾天就要放暑假了。沈先非除了接了兩份家教之外,還依靠畫設計圖賺錢,因此沒法回家,而學校到時間關校門的規定對他來說很不方便,他依舊還是選擇和高中同學在校外合租房子。狹窄的樓梯過道里,學生模樣的一男一女倚在牆角,吻得難分難捨。吐了口煙,桑渝看了看手錶,都已經五分鐘過去了,兩人還抱在那啃。她終於受不了這兩個肉麻的傢伙,不耐煩地將手機掏了出來,換了一個刺耳的鬧鐘鈴音,牆角的兩人終於有了反應,倏地一下彈開了。那男生回過頭來,衝著桑渝嚷道:“什麼事啊?你這人怎麼這樣?”“來收房子的。”桑渝熄了煙。“神經病,房東又不是你,你來收什麼房子?”那男生怒道。“你才神經病,你再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看清楚了。”桑渝走近,將一份房屋買賣契約遞在那男生的面前,然後回頭樓梯上立著的房東老頭說,“你來和他們解釋。”那房東老頭艱難地爬了幾個臺階,走到那對小情侶面前,解釋了一大通,無非是等錢用,把房子賣給了桑渝。那對情侶對看了一眼,女生對房東老頭說:“可我們付了半年的房租,你把房子賣給她,她要是趕我們走,按合約你是要賠我們錢的——”桑渝打斷了那女生:“沒要趕你們走。這是前面六幢701房子的鑰匙,那房子是個單室套,你們可以在那裡住半年,算是對你們這半年沒地方住的補償。你們兩人是情侶,與人合租有很多事都不太方便,那間單室套剛好,而且裡面設施齊全,與這裡合租的價格差不多。你們的室友我會另外勸他退租,你們就不用操心了。這份是那房子的租房協議,這份是這間房子的退租協議。”這對學生情侶,不敢相信這突然從天下掉下來的陷餅,興奮地接過租房協議和退租協議。開了門,在房東老頭的鑑證下,那對小情侶開心地簽了退租協議。“好了,你可以走了。”桑渝朝那房東揮了揮手,示意剩下的事她來處理了。等那對情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東西離開之後,桑渝便開始打電話,一邊通知搬家公司把屋內陳舊的傢俱全扔了,一邊通知自家的家居連鎖店送貨過來。忙了一天的沈先非終於回到了自己與高中同學合租的房子。在開啟燈的那一剎,他驚住了,看到很小的客廳裡突然多了很多嶄新的傢俱,還有電視機、冰箱、影碟機、櫃式空調、飲水機等等,這些對他來說應該放在商場裡的奢侈品居然出現在他的住處,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門了。當看到從主臥室裡走出來的桑渝,他整個身體僵在那一動不動,怔怔地看著她。他一定是看到了幻像,閉上眼,然後再睜開,幻像還是存在,如此反覆幾次,再張開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始終存在的人影,他忍不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