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關心她們,會不在經濟上給予支援嗎?屈曉文今年35週歲,論年紀,她也有可能是高順業的女兒,就連唐筠雲,也可以是高順業的孫女。這條街上的人和高順業之間,真是暗藏了無限的想象力啊。莊揚將唐筠雲抱起來放到沙發上坐著,他自己則俯著身,有些嚴厲地問她道:“你為什麼沒去上學?這個時間,就算是幼兒園,也該上學了吧。”唐筠雲仰著臉看了莊揚一會兒,答非所問道:“叔叔,你會武功嗎?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莊揚心下驚駭,臉上卻哈哈笑道:“我嗎?叔叔看上去很強壯對不對?可是叔叔不會武功。”唐筠雲疑惑道:“可是他們說叔叔看上去很能打,很能打是什麼意思?”“他們?”莊揚驚問道:“他們是誰?”唐筠雲忽然從沙發上跳下來,往廁所裡跑,“我要尿尿!”空蕩蕩的屈家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莊揚瞥了眼緊緊關上的廁所門,腳步迅速拐進屈曉文的臥室。母女倆的臥室也相當簡陋,除了床和衣櫃外,牆角還擺了張桌子,桌子的隔層上擺著兩個相框,其中一張是屈家一家三口的合照,另外一張是屈曉文母女的照片。桌子是老式桌子,桌面上用一塊大玻璃壓著其他物件,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一張大合照,莊揚一眼認出這張照片的背景正是文興巷巷口,照片裡站著的十多個人也都是當年居住在此的住戶。莊揚來不及細看,因為他不僅聽見客廳廁所裡的沖水聲,還聽見樓下屈曉文登上樓梯的腳步聲,他掏出手機,將大合照拍下來,然後快步走出臥室,故作鎮定地站在客廳裡欣賞唐筠雲貼在牆上的畫。“莊先生,”屈曉文恰好走到樓上,她輕聲說道:“我剛才看到小向了,她到處找你呢。”“叫我莊揚就行了。”莊揚知道這是該走了,他指著牆上的畫,隨口誇道:“畫得真棒,你可以考慮送她去學畫畫。”----莊揚從超市裡跑出來,隔著一條窄窄的狀元街,文興巷裡傳來小向老闆憤怒的叫嚷聲,“莊揚!莊揚!回來!”莊揚快步跑回去,笑道:“老闆!我在這!”向羽雙臂環胸,凜冽不可侵犯地站在店門口,一隻手怒指門檻下的大飯碗,氣道:“莊揚,你可以不滿意我的做菜水平,但你也不能未經我的允許,就拿我家的飯碗來喂路邊的野狗吧?”莊揚驚魂未定,拍著胸口看向向羽,“我喂什麼狗啦?”向羽怒道:“我一出來就看到有隻黑狗蹲在這邊吃東西!吃的不就是我給你盛的早飯嗎?吶,黑狗還在那呢!你自己問它去!”莊揚順著向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後頭的深巷裡瞧見一隻傻頭傻腦的瘦黑狗,他拍拍褲子,一步一步朝巷子裡的黑狗走去。清晨的深巷裡不見人煙,那隻孤零零的瘦黑狗歪著腦袋,兩隻黑亮亮的眼無辜地看著莊揚。背對著向羽的莊揚直勾勾盯著瘦黑狗,之前表情多變的一張臉冷凝下來,就連嘴角的一點紋路都凍得像是浸上了寒冰。瘦黑狗忽然弓起背,犬牙外露,面目猙獰,擺出攻擊的姿勢。一直看向這邊的向羽擔心出事,急忙喚道:“莊揚,回來,那是隻野狗!”莊揚被向羽喚了一聲,微微佝著的背僵出細不可察的弧度,兩秒後,他回過頭,衝向向羽,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年輕人。向羽被他的笑容感染,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也笑了。莊揚一笑,對面的瘦黑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倉惶跑了。向羽收拾了被狗舔過的碗,無可奈何地嘆口氣,“這碗消毒了你還敢用嗎?”不管是哪個莊揚,這回搖頭都搖得真心實意,臉上嫌惡的表情也發自肺腑的真誠。向羽撲哧一笑,進廚房衝了碗,又從抽屜裡拿出一隻油性筆,她斜睨了莊揚一眼,俯身在碗上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