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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錢望向星空,靜靜等待。白實吾盯著她的眼,說道:“我不殺你,殺人是最沒意思的事。”姚錢沒有回覆。白實吾忽然笑道:“你如果再不想看到和今夜一樣的風景,我幫你就是。”他說著話,玩笑般舉起刀片,朝姚錢睜開的一隻眼果斷劃去。刀子入眼,一點聲響都沒有。血飛湧而出,染紅了一地的青青芳草。溫沺怒吼,“白實吾!”白實吾在星空下轉過頭,衝溫沺淡淡一笑,那笑容不知是映上了血色,還是本就如此,竟慘淡地厲害。姚錢捂住受傷的眼,另一隻眼依舊明亮地盯著白實吾。白實吾舉起刀片,朝那隻完好的眼依舊落下。姚錢避也不避。一隻手中途握住了白實吾的手,他握得相當緊,緊地刀口深深割進他的掌心,似乎要削開一整塊的皮肉。段權的血從掌心裡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姚錢的額頭上。“留著這隻眼睛,就當給我做房租。”段權的臉上遍佈細小的傷痕,他鮮少這樣嚴肅地說過話,好似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有著白紙黑字立憑為證的能力,“小姚老師。”溫沺衝到白實吾身後,將他整個人拖到後頭,勃然大怒道:“你這是要挑起甲組和乙組的戰爭嗎?”“……沒有戰爭。”白實吾丟掉刀片,輕聲說道:“沒了甲組和乙組,又何來的戰爭。”溫沺怔住。段權將地上的姚錢拉了起來,扶著她一路往前走。再沒有人來攔他們。====星空璀璨,照亮不眠人的夜晚。心口被踹了一腳的段權扶著從此心碎的姚錢,再不回頭。☆、“莊揚,你到底推測出了什麼?”孫奶奶看向向羽的眼神已經有了細微變化,她是個聰明人,從場上這些人的應變神情中,已經隱約察覺出了什麼。尤其是理應最袒護向羽的段權面對眾人對向羽的質疑也顯得如此淡定從容來看,房間裡的這兩個年輕男人,倒是意外的立場統一。而能讓這兩個人統一的條件只有兩樣,不是現在的向羽,就是過去的王琦臻。孫奶奶已經從最初的震怒中冷卻下來,決定旁觀。屈曉文也是房間裡較為冷靜的一個人,她沒怎麼說話,溫和的一雙眼卻定定地看向莊揚,顯著專注的模樣。莊揚環視眾人後,說道:“我和向羽昨夜之所以在外過夜,是因為我們去了王琦臻當年被綁架的房子,然後在那裡被高奇嘯安排的殺手堵截,為了保護向羽,我們才在外頭留了一整夜。”“去了真真被綁架的房子?”王阿姨紅著眼,驚道。段權說道:“那裡我也去過,可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啊。”“確實沒什麼異常,尤其當那裡重新住上別的尋常人,即使有線索,這兩年也早斷了。”莊揚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那種出租房的格局確是不會變的。”“房子的格局?”段權顯然沒想到這一層,驚訝至極。莊揚繼續說道:“我查過兩年前的街景圖,那裡的房子外部佈局沒有改變,內部也沒有重新動工過的痕跡,那房子是簡單的兩室一廳,因為臥室的窗戶可以輕而易舉跳到樓下的陽臺,而且綜合王琦臻當年的逃跑路線,我們可以推測出王琦臻兩年前是被控制在客廳的位置。”屈曉文疑惑道:“這又能說明什麼?”“只要緊縮兩間臥室的門,客廳就是一個只有唯一出口的監牢,牢不可破,我們已知的綁匪就有兩個男人,可就是這兩個男人盯著王琦臻,還能讓王琦臻從客廳裡逃了出去,這說明什麼?”莊揚問道。屈曉文思考道:“真真的身手並不好,在被控制的情況下,還能從兩個男人的手中逃出去……這兩個綁匪疏忽大意?還是這兩個男人都是病秧子?”“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莊揚說道:“可是兩個疏忽大意,或者是病秧子的男人會有這個能耐來綁架一個被精心保護起來的公主嗎?”房間裡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莊揚各自掃了他們一眼,說道:“如果你們當年有檢查過王琦臻的屍體,應該能發現,王琦臻的身上沒有被綁架者該有的捆綁痕跡,我懷疑,她是被迷倒了以後,再小心翼翼運到房間裡,甚至連繩子都沒有綁上,因為我們當年的那位叛徒,並不僅僅只是洩露了王琦臻的身份,更甚者,是直接參與了綁架。”向羽皺眉道:“真真之所以會被綁架,是因為叛徒洩露了她的身份,而真真之所以會死,則是因為真真知道了叛徒的身份,叛徒只能殺人滅口。”段權著急道:“你們說了半天,還是沒有合理的解釋證明王阿姨是當年的叛徒。”“逆推沒有辦法說明問題,順推卻可以,這個辦法,不還是你和向羽想出來的嗎?”莊揚沉吟片刻後,說出驚人之言,“我和向羽,從來就不是真正的情侶,我們所表現出的一切假象,都只是為了讓當年的叛徒露出馬腳。”孫奶奶和屈曉文不約而同看向王阿姨。王阿姨抖著手捂住嘴,臉上又驚又怒,還有些傷心,“你們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們?為什麼?”“因為我和段權對真真的死,都不能釋懷,在真真出事的當天,我們就意識到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