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揚和向羽一起看向膝上型電腦,顯示屏上出現的截圖是兩年前的一則小新聞,說的是街邊一家商鋪遭竊,小偷半夜潛入店鋪,不僅搜刮了店裡的所有財務,還把收銀臺旁邊的電腦主機給拆了,裡頭的儲存硬碟被盜。莊揚對照新聞裡被盜商鋪的地址,再對應街景圖上的位置,皺眉說道:“這家商店正對著王琦臻被撞的方向,它的攝像頭如果完好如初,警方不可能沒有準確的影片證據。”“沒錯,那個小偷應該就是害死王琦臻的兇手之一。”賈樂說道:“沿街這麼多店鋪,為什麼要偷一家普通的服裝店,而且這家店在當時是唯一一家有在大門口安裝攝像頭的商店。”向羽說道:“真真剛出事的時候,我和段權都沒有留意過這部分的證據,倒是孫奶奶有和警察討論過當天事故現場的證據,我記得那個時候也確實沒找到過影片,可是為什麼要小心到毀掉影片呢?那天追著真真跑出來的綁匪已經被我和段權見過了,就算毀掉影片,也不可能抹殺掉我們倆的記憶。”“或許毀掉影片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保護綁匪,而是不讓你們發現叛徒。”莊揚看著向羽,關心道:“事故當時,你和段權的注意力都在王琦臻身上,但是既然你們能找到這兒,裡應外合的叛徒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或許影片被毀的原因不是因為它拍到了王琦臻的死,而是無意間拍到了躲在角落裡的叛徒的臉。”“所以他們才亟不可待地馬上毀掉影片!就連原始檔案都沒有留下!”向羽恍然大悟,卻又馬上頹喪道:“如果當年我和段權能先叛徒一步找到影片,現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了。”“關心則亂,你和段權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保護住自己,沒有打草驚蛇,已經很了不起了。”莊揚安慰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重要的是把握住現在,努力找出叛徒才是。”向羽點點頭,表情依然懊惱。莊揚見狀,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肩膀,又從筷筒裡抽出一雙筷子,遞到向羽手裡,笑道:“這個時間點出來,如果餓了就先吃點甜點。”中式快餐店裡的甜點一點都不地道,賈樂點了一盤紫薯鬆糕,半天也只嘗一口,向羽一見那糕上的色澤,便笑了,“這裡做得不好吃,不如回家我自己做。”莊揚笑道:“也是,在大廚師面前賣弄手藝,簡直就是班門弄斧。”他說得誇張,向羽笑得開心。“嘖嘖,”一直瞅著他們倆的賈樂猛地蓋上筆記本,歪著嘴戲謔笑道:“我們組長都會安慰人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我還是收拾東西滾回家吧。”莊揚拎起桌子上的奶茶作勢就要潑過去,賈樂呵呵笑了半天,竟然真的收拾筆記本要跑。莊揚知道他有自己的事,便只是在賈樂拎包路過他身邊時,及時抓住他的手腕,說道:“孫老太太的那些事,一查到馬上通知我。”賈樂舉手敬了個禮,伶俐笑道:“包在我身上!”☆、莊揚帶著向羽穿過斑馬線,來到街對面的樓房前,他抬頭看了眼蔚藍的晴天,這才問向羽道,“你還記得兩年前王琦臻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嗎,”向羽點點頭,指向前頭夾在兩家店鋪中間的一條暗巷,說道,“我記得清清楚楚,真真是從那裡面跑出來的。”莊揚將手插進衣兜,正要朝那處暗巷跨步的腿忽然又縮了回來,他踟躕片刻後,扭頭對向羽說道,“如果這件事讓你不舒服,你可以告訴我。”向羽雙手捧著熱乎乎的奶茶杯,有些心不在焉,“嗯?”莊揚看她神情不愉,以為她故地重遊,確實起了心事,便走到她身邊,說道:“其實換段權來也是一樣的,很多事都已經說開了,我和他不會起爭執的。”向羽這才弄明白莊揚話裡的意思,面上微微發燙,窘迫道:“沒那回事,我能行,放心吧。”說完這話,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般,向羽越過莊揚,自己帶頭走進窄窄的暗巷。莊揚搖搖頭,緊緊跟到她身後。眼前的窄巷並不長,不過十米之後,就是豁然開朗的一小片空地,空地上長滿一米高的荒草,角落裡堆著人們的生活垃圾,在午後的清冷陽光下,無數飛蟲蚊蠅在上頭嗡嗡作響。向羽對莊揚說道:“這後頭的房子被拆了,但是新房子的地基遲遲沒有開挖,漸漸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莊揚問道:“兩年前也是這樣的嗎?”向羽點頭道:“一年多吧,真真出事後我和段權也來這邊看過,那時候這裡還有房子,也有人住。”莊揚仰頭望向頭頂的舊式樓房,問道:“知道王琦臻是被關在哪裡的嗎?”向羽答道:“段權查過,這事不可能是本地住戶做的,所以當時我們把目標鎖定在在這附近的短租租戶頭上,幾經排除後,我們找到了一個地方,可是等我們想要溜進去檢視後,那個地方已經被租給了另外一戶人家。”“這麼快就轉租出去了?”莊揚問道。向羽說道:“這事我瞭解過,房東租給綁匪的時候已經說好是短租,所以接替他們的租戶是提前就訂好了的,只等綁匪們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