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隻要你出現在這裡,我見你一次打一次,明白了嗎?”段權冷笑道。白實吾對這個提議倍感趣味,一疊聲地呵呵笑道:“沒問題。”“那你也不用留在這裡喝酒了,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段權生的比白實吾高壯,幾乎毫不費力地將沒有抵抗的白實吾從椅子上提了起來,白實吾對碗裡的肉依依不捨,抽空伸了筷子要去夾,段權一掌擋開他的手,腳下更是毫不客氣地踹翻了白實吾的椅子。白實吾的手不知如何躲開了段權,竟然從段權的腋窩底下劍魚般飛出,偷夾了塊沒有骨頭的肉塞進嘴裡,吧唧吧唧鼓滿整個口腔。段權氣得無話可說,提了白實吾的揹包就要往店外甩,白實吾口齒不清地擺手阻止道:“誒誒!那個八千八!”八千八的揹包到底沒被段權記在賬上,他把揹包塞回白實吾懷裡,推著他往外趕,“快走快走,三天後過來拿錢,其餘時候別讓我再見到你。”白實吾抱著自己的揹包,笑嘻嘻地走了。店裡只剩下莊揚姚錢向羽三人,以及氣呼呼走回來的段權。對這莫名其妙的戲劇性變化,莊揚不予置評,他給自己倒了杯啤酒,口乾舌燥,一飲而盡,飯桌對面的向羽看向他,眼神變化莫測,卻也一語不發。段權坐回位子,氣得直捶桌子。姚錢關心問道:“三萬多呢,你要上哪拿錢還他?更何況,他說的那些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可別被騙了。”三萬多塊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於莊揚和姚錢來說,這不過是一場小任務的零頭,是笑老闆心情好時隨手打發出來的零用錢,但是對於這條巷子裡的居民而言,三萬可不是小數目,尤其段權這樣的年輕敗家光棍,聽說每個月他家的房租一到手,不出一星期,這筆錢就會被他揮霍得一乾二淨。這樣的人,更別提能有超過四位數的存款。“哼,”段權冷笑道:“可別小看了你段大爺。”向羽看向段權,似有所悟,問道:“你打算動用那筆錢?”姚錢好奇問道:“什麼錢?”向羽瞥了她一眼,解釋道:“那是段權的生活費。”“什麼生活費,那是留給我娶媳婦的錢。”段權心情莫名好轉,得意笑道:“說不定我才是這條巷子裡最有錢的人呢。”莊揚笑道:“我以為這條巷子裡最有錢的人是巷口的爺爺。”“不不不,”段權得意地擺動他的食指,“真正的有錢人應該像我一樣,財不外露。”姚錢好笑道:“難不成你其實家財萬貫?”向羽笑而不語。姚錢驚訝道:“……是真的?”莊揚經過王升鳴的事,對此多留了心眼,玩笑道:“姚老師你別信他們的,上回王叔還和我說他是迪拜王子呢。”段權笑道:“你別拿王叔和我比,我不騙人,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送給我我也不要。”莊揚看向向羽,尋求確認。向羽笑道:“是真的,段權確實是我們這最有錢的人,他在兩家商業銀行裡都擁有白金卡賬戶,還不包括以他的名義購買的國債、基金和理財產品等,他是真正落難民間的落水狗王子,雖然表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正文 段權喝高了,離開的時候連路都走不穩,姚錢一路扶著他走回書店,向羽本來也想湊過去攙他一把,結果手還沒伸出去就被莊揚暗地裡拽了回去,她不明所以地看向莊揚,卻被後者冷冷得斜睨了一眼。等姚錢反身關好書店破敗的大門,莊揚隔著巷子也鎖好小炒店的門。向羽埋頭殷勤地收拾著狼藉的酒桌,對步步逼近的莊揚視若無睹。莊揚站定在向羽面前,低頭看了會兒她的側臉,終於開口道:“老闆,只剩下我們倆了,被打斷的那些話,可以繼續聊了。”下午被王升鳴打斷的那場對話,終於可以繼續了。向羽左右手各自端起空盤子,裝傻般笑道:“我去洗碗,你要是沒事幹,可以先上樓洗澡。”莊揚跟著向羽走進廚房,“老闆……”向羽笑著打斷他的話,吩咐道:“幫我把剩下的菜放到冰箱裡,順便整理一下冰箱,明天要用的菜記得放在最上面。”莊揚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向羽用腳尖輕輕踢了他的腳踝一腳,催促道:“還聽不聽我話了?快去。”莊揚嘆氣,走到冰箱前開始整理食材。向羽飛快地洗完碗,又抹了遍桌子,趁莊揚背對著自己整理冰箱,一溜煙跑出廚房,撒腿往樓上跑。莊揚搖搖頭,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他關好冰箱的門,擦著手檢查了遍一樓的門窗,這才故意放重腳步聲往樓上走。二樓的浴室裡,向羽嘩啦啦正洗著熱水澡,莊揚哪也沒去,就杵在平臺上等著,向羽洗完澡出來,一見到莊揚就往自己房間跑,莊揚眼疾手快,在她關門的前一刻用腳抵住了房門,硬生生擠進她的臥室。向羽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溼漉漉的頭髮只是用毛巾胡亂擦了幾下,髮梢隔三差五地往她衣領上滴水,她臉上的面板因為熱水澡而透出溫暖的紅暈,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日的模樣更小上幾歲。莊揚步步緊逼,逼得向羽後退坐在床上,他自己則居高臨下地俯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