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的臉上露出今晚的因為前天突然休業了半天,所有的食材幾乎剩下一半,向羽便沒有要求莊揚大半夜爬起床去買菜,兩個人都悶頭睡了一覺,到了早上五點半天微微亮的時候,向羽被自己的鬧鐘吵醒,她穿衣開門,恰好對面莊揚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兩個人各自站在房門口,經過昨天的事,兩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莊揚主動開口,笑問道,“睡得好嗎,”向羽也笑道,“不錯。”兩個人一起往樓下走去,向羽進廚房,莊揚照例去開店門。莊揚剛開啟小炒店的小門,就被外頭站著的姚錢嚇了一跳,在莊揚認識的人當中,能在他咫尺之內完全隱藏行蹤的人除了白實吾就是姚錢,他很快調整好情緒,故作驚訝地笑問道:“小姚老師啊,有什麼事嗎?這麼大清早的。”他說得大聲,裡頭廚房的向羽聽到聲響,探頭出來看。姚錢穿著身水綠的大衣,脖子上老老實實圍著圈米白的毛線圍巾,整個人清清秀秀,完全看不出肅殺之氣,她略微擔心地問道:“昨晚你們和段權很晚才回來吧?我今早路過他門口,見到裡頭有燈,不知道他是醒了還是沒睡著。”莊揚也擔心道:“昨晚是挺晚才回來的,段權的事,三兩下說不清楚,還是等哪天他自己想說了,你再問他吧。”“嗯。”姚錢溫柔點頭,她注意到後頭廚房裡向羽正往油鍋裡倒菜,嗤嗤好大一陣響,她像是想起什麼事,笑看莊揚,小聲問道:“段權這條線,還要查下去嗎?”“查肯定要查,就算他不是繼承人,也和真正的繼承人脫不了關係。”莊揚掃了圈籠罩在晨光中的小巷,冷笑道:“恐怕這些人,一個都脫不了關係。”“你的意思是……”姚錢揚高一邊眉毛,促狹笑道:“咱們被這一群人耍了嗎?”“現在還說不準。”莊揚壓低聲,說道:“我不擔心他們為求自保設局騙我們,我真正擔心的是,他們這些人內鬥。”姚錢這下是真的驚到了,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莊揚,見他表情認真,她腦子裡忽然想起一個可能性,猛然轉過腦袋,看向後頭廚房裡忙著炒菜煮飯蒸饅頭的向羽。半晌後,姚錢低聲問莊揚道:“你和她接觸最多,你說的那種可能性,是因為她?”莊揚點點頭。姚錢又問道:“會讓你這麼覺得……你和她,難道已經是一夥的了?”莊揚搖搖頭,“一半一半。”“什麼一半一半……”姚錢想了片刻,眼睛驀然瞪大,“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未等莊揚做出反應,姚錢已經自己迅速分析道:“難怪我總覺得你格外護著她,我一開始以為你是為了掩飾身份加強你和這些人的聯絡才假裝喜歡她,可是後來看你們的樣子也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倒有點假戲真做的感覺,可是也不對啊……還是有哪裡不對……”對面孫奶奶家院門開啟,一個學生揹著書包走出來,見到莊揚,他高聲問道:“你們的饅頭開始賣了嗎?我肚子好餓。”莊揚立即笑道:“賣了,剛出爐的。”姚錢知道這話題已經沒法進行下去,她隨著那學生進店鋪買了兩個饅頭,從向羽手上接過饅頭時,她忍不住抬頭打量了向羽兩眼。店裡沒什麼客人,向羽注意到姚錢的眼神,疑惑問道:“怎麼了?”姚錢笑道:“沒事,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小向你長得挺好看的。”這誇獎來得太莫名其妙,向羽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臉,百思不得其解。姚錢笑呵呵地轉身去上班,路過莊揚的時候,果不其然被後者警告地瞥了一眼。呵呵呵呵,姚錢想都沒想,一走出小炒店就給賈樂發簡訊。八卦這種事,從來都是人盡皆知才好。----一早上的生意如往常忙碌,中午一點多的時候,莊揚往小炒店外潑水,意外地注意到對面鐵門口,段權正披著外套低頭往他們這邊疾走。段權埋頭與莊揚擦肩而過,走進店內直接喚道:“小向,還有飯嗎?我肚子餓。”向羽從廚房探出腦袋,驚訝過後便是微喜,她笑道:“我和莊揚正打算吃飯,你和我們一起吃吧。”段權沒有多說什麼,他挑了張桌子坐下,直接抽出兩根筷子,臉上的表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莊揚放下手中的水桶,在段權對面坐下,他沒有主動開口提昨天的事,而是沉默著也抽出兩根筷子。“莊揚,”隔了會兒,段權開口說道:“昨天謝謝你,你的傷不要緊吧。”“都是小事,你沒事就好。”店裡沒有其他人,莊揚知道經過昨天的事,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向羽,亦或是段權本人,都不能再用過去的心態對待眼前的人。今時不同往日。段權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莊揚想起向羽的傷,輕聲說道:“向羽她很擔心你。”段權再次點頭,“我知道。”廚房裡,向羽用一個托盤端出三碗米飯和一道宮保雞丁,莊揚幫忙放下菜盤,向羽又拐進廚房端出一大碗水煮活魚和一道炒三鮮,她本還想進去現炒一盤牛舌,結果被莊揚和段權同時攔住了。莊揚拉著她手腕將她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