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亂動,便只是咬牙站著,朝四周望去。陳霽彎下腰,揪心地看著那些已經疊爬到青狐膝蓋上的白蟻,“30秒之內你再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你就把我放下來,然後自己往外跑,以你的速度,它們想要包圍你是不可能的。”青狐還在緊張地舉目四望,只當沒聽見陳霽的話。陳霽又重複了一遍,見他還是不理會自己,心裡一氣,索性擰住他的兩隻耳朵,破口大罵,“叫你裝聾作啞!”“誒!痛痛痛!”青狐昂著脖子大聲叫痛,也不知到底是被腳下的蟻群啃咬的痛,還是被陳霽揪住耳朵往外扯的痛,他一個勁叫痛,叫到後來,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到最後簡直震耳欲聾,完全覆蓋住地面上蟻群的沙沙聲和大白蟻身體裡發出的嗡嗡聲。陳霽驚得早已鬆開自己的手,她坐在青狐的肩膀上,抱著他的腦袋往下看,驚喜地發現那些群聚在青狐腳邊的白蟻有漸漸退潮的趨勢。另一邊的陳淨隱也是相同的情況,他與林嶽白怔怔地看著嚷痛的青狐,禁不住感嘆道:“古有河東獅吼,今有巷角狐叫,皆非善類,此番受教了……”陳霽脫下腳上的拖鞋,瞄準陳淨隱的腦袋,直直砸過去。“哎呀!”林嶽白抬起頭,怒道:“誰砸我?”陳霽立即轉過臉,對著大白蟻義憤填膺地問:“你想殺我嗎?”被青狐的嚎叫震得有些失聰的大白蟻好不容易辨別出陳霽的聲音,一顆巨大的腦袋緩了三秒這才慢悠悠轉過來,木訥地對準陳霽,“誒?”“傻了……”陳霽將拳頭握在嘴下,輕輕咳了一聲,問道:“你想要什麼呢?”“想要什麼?”白蟻的聲音已經不復先前的熱烈激昂,倒像十多歲的少女初歷人事的迷茫,“……我只想讓他活著……活著就行……”“你這幾十年一直都生活在這個幻境裡嗎?”陳霽問道。白蟻迷惘地點點頭,“葉濟言告訴我,這個幻境是要用來迷惑敵人的,只要我乖乖守在這裡,就能保護葉濟申……”“所以你就乖乖守在這裡,一守就是41年,連外公去世了都不知道?”陳霽嘆氣,“你這樣做,外公是生是死,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區別?”“……有區別的……”白蟻匍匐□體,在它的四周,那些縈繞的白霧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心緒,紛紛纏綿而來,“在我心裡……一直相信他還活著……和他最愛的兩個女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兩個女人?”陳淨隱湊到青狐耳邊,不滿地嘟噥道:“太伯祖父怎麼對得起太伯祖母?”“……會是誰呢?”青狐壓低聲,猜測道:“難道是璋瓊他老婆?”“不不不!鬱象太美豔,和太伯祖母完全不是一個型別!”陳淨隱用力搖頭。“笨蛋!”青狐桀桀怪笑道:“白玫瑰和紅玫瑰,男人的心頭肉,永遠都是得不到的那一個啊……”陳淨隱大驚,牛犢子般的眼在青狐與陳霽身上來回走了幾圈,最後勃然大怒,幾欲要揪青狐的衣領,“姑姑永遠都是硃砂痣!即使被拍在牆上,那也是糊你一臉的蚊子血!”“哎哎你想到哪了……”青狐擺著手就要解釋,肩上的陳霽突然一顫,急道:“青狐!快看!”場地中央的白霧越積越厚,在他們插科打諢之際,已經將白蟻逐漸淹沒,等到陳霽發現不對勁,白霧裡的白蟻已經消失了身影。“去哪了?”青狐伸長脖子朝濃霧深處望去,陳霽居高臨下,也搭了手朝前望。林嶽白忽然冷笑道:“管你是硃砂痣還是蚊子血,弄到現在這樣,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問題,還提什麼白頭偕老?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