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曜嶙忍俊不禁,“怎麼會是‘像’?”小狐狸立即抬起頭,黑閃閃的眼睛裡露出明亮璀璨的光芒,像小狗一樣。陳曜嶙笑著揉它尖尖的耳朵,揉著揉著,自己的聲音也啞下來,“你變成這樣,她們能不傷心嗎?”小狐狸的耳朵耷拉下來,聲音也變得蔫蔫的,“我明白。”陳曜嶙垂頭看著它,半晌後,似是下了決定般,柔聲問道:“青狐,你想不想回祖宅?”“誒?”小狐狸立即抬起腦袋,黑亮的眼珠子裡寫滿詫異,“主人你要把青狐送回去嗎?”作者有話要說:我每次寫小狐狸和陳曜嶙的對手戲,心裡腦內的都是我和麥芽tat☆、有敵自遠方來有敵自遠方來陳曜嶙摸摸小狐狸的腦袋,苦笑道:“你和青青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套句俗話,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你還是青青,我都不希望你們出事。”小狐狸抬起頭,蓬鬆的白尾巴搖了搖。陳曜嶙嘆氣,“青狐,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怎麼樣了?”小狐狸溼漉漉的眼珠子剛轉了半圈,就被陳曜嶙笑著摁住了腦袋,他半是恐嚇半是寵愛地說:“如果被我知道說的是假話,直接往你脖子套上雞仙子的木牌,綁到菜市口遊行。”“哦,”小狐狸將腦袋擱在陳曜嶙的大腿上,舔了舔嘴唇,漫不經心地說:“今天我去了一趟萬妖冢,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可是山精們傳來訊息,說是青青急著找我回家,我心裡擔心她,硬闖出去的時候受了傷,修養一陣子,還是能復原的。”他幾句話將今天的經歷輕描淡寫帶過,卻絲毫不提他孤身一人進入魑魅橫行的萬妖冢是一件單是想象便足以驚心動魄的事,更不要提事後硬闖出萬妖冢時又是遇到了怎麼樣的兇險,才能逼得他一代狐妖露出真身狼狽逃竄。很多事情,並非他不說,他們並不知道。陳曜嶙倒也不追究這話裡的水分有多少,他沉吟著點頭,“你和青青現在都受了傷,家裡還關著一個對青青虎視眈眈的咒術師,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體系龐大的家族的話,我不認為我們能無聲無息地將葉三十五關一輩子而不引來其他的咒術師,尤其嶽白的長相與我岳父實在太過相像,如果那邊出現一個資歷較老的人,當年岳父的真相立刻就會被揭穿,到那個時候不僅青青和嶽白,老太太和葉舟都會有危險。”小狐狸點頭如搗蒜,額頭上一撮白毛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現出亮麗的銀白色,“主人說的是,我們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青青的生命,葉家背後的咒術師家族也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祖宅是你最熟悉的地方,那裡建在山腳下,當初很多設計也是為了抵禦野獸和妖怪,如果把青青和嶽白送到那裡,說不定比留在這兒安全。”陳曜嶙長長嘆一口氣,低聲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凡是咒術的反噬大概都是能夠由人代替承受的,岳父作為父親保護了他的女兒,可同樣作為父親,我能為青青做的卻是少之又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能代替青青去承受那些本不該由她承受的災難,可惜我不是咒術師,我甚至考慮過像一個兇手一樣抓住另外一個咒術師,逼迫他代替我的女兒。”小狐狸驚愕地看向陳曜嶙,燈光慘淡,照亮這個男人的鬢角,發如雪般。“可是直到前不久,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不可代替的東西叫做‘咒器’,我也才知道原來葉舟兩次能夠倖免於難都是拜咒器所賜,如果葉濟申不是咒器,他根本不可能救下我和葉舟,如果我們的女兒青青不是咒器,她也不可能代替她媽媽承受那些反噬,這個世界上沒有僥倖的事情,更不存在什麼天生福星,有得到就必然有失去。”陳耀嶙淡淡地笑,“我今天看到一個新聞,說的是一個年邁的父親中年喪子後無法接受現實,他將他兒子的屍體冷凍在家中的冰櫃裡,想他的時候就去看一看,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倆夫妻就這樣過了六年。”“主人……”小狐狸還是小狐狸的模樣,唯獨那眼神,在渾然不覺中漸漸沉下哀傷與無奈,“不管怎麼樣,我始終堅信我們所得到的一定比我們失去的多,我相信命運是公平的。”陳耀嶙沉默地點頭。小狐狸為了緩解氣氛,毛茸茸的尾巴往身前一甩,幾乎遮住大半個身子,它抖了抖耳朵,笑道:“如果主人覺得把青青和嶽白送走會比較安全,那我這兩天就去祖宅把一些佈置重新修繕一下,您最好也找些人過去整理整理,那麼老舊的廢棄宅子,想要重新住人,還是要花點時間的。”“我會安排的。”陳耀嶙站起身,他蹲得太久,兩條腿有些麻,頭也有些暈,他的身體年紀其實不老,心態卻已經像個耄耋老翁,常常不自覺流露出疲態,他慢慢往頂樓的門邊移動一步,突然又回過頭看向青狐,語音沉沉,“青狐,青青無疑就是咒器,那麼嶽白呢?他又是怎麼回事?”小狐狸搖頭道:“不清楚,可能他是另外一個咒器吧?”“嗯……”陳曜嶙點點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