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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霽雙手撐在窗臺上,低低笑出聲,她笑了一會兒,驀地轉回身,眼神堅定地看向沙發上的貴樺,“貴樺,我承認我不曾考慮過你所說的那些,即使是現在,我也依然沒有答案,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找到他們,因為這是目前我唯一的希望,我不願意放棄希望,救不救在他們,找不找卻在於我。”貴樺沉吟片刻,微微笑,“從我都歡迎你密閉的長途汽車顛簸了多久,陳霽便暈車暈了多久,在陳霽第三次頭暈到想要嘔吐的時候,青狐終於忍不住發怒了,“剛才到底是哪個混蛋嫌轉火車麻煩要改坐長途汽車的?”泰順心驚膽戰地伸長胳膊,“是、是、是我……”貴樺從泰順後頭也高高舉起胳膊,“啊哈,還有我!”王澹澹勇敢地伸出手,手指尖指向青狐的鼻子,“不還有你嗎青狐先生……”“嗯哼!”泰順果斷壓下王澹澹直戳真相的胳膊,笑道:“大師兄,我這有水,你喂師父喝點吧。”青狐接過礦泉水,小心翼翼地喂頭暈目眩的陳霽喝了一口。陳霽喝了點水,精神好了一些,便弱弱地舉起手,說道:“好像還有我……”青狐的臉色又黑了幾輪。隅溪坐在一旁,“啪哧”拍開一包薯片,冷笑道:“都別急著表態了,在座的除了之前棄權的澹澹外,全都是好吃懶做兼嫌麻煩的主,難道不是嗎?”貴樺搖著扇子點點頭,笑道:“此話不假!”陳霽白著一張臉,問道:“我們還有多久才能下車?”泰順掐指算道:“從邵武到廣州,至少也要十幾個小時呢,我們這才剛剛啟程,天都還沒黑呢。”陳霽立即絕望,“你們誰把我打暈吧,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長途臥鋪,也必須是最後一次。”王澹澹從揹包裡掏出一堆零食,“吃點東西轉移注意力會不會好點?”“要說轉移注意力,還是這個東西好!”泰順也從揹包裡掏出一樣東西,丟到兩張下鋪間的過道上,眾人一看,居然是兩副撲克牌。貴樺立即丟了描金骨扇,利落洗牌分牌,王澹澹看起來老實,玩起牌來一點也不含糊,和老婆隅溪組成一隊,殺得貴樺和泰順毫無還手能力。陳霽撩開窗簾往車外看,夕陽的餘暉染在天變,硬是撐著不入暮,她看了半晌,忽然開口問道:“廣州那個地方,人太多了,我們為什麼要選這個方向?從別處入南嶺,也是可以的吧?”青狐坐在她邊上,笑道:“人多的地方妖怪就少,雖然我們現在多了隅溪和貴樺,但是他們倆也是在逃的身份,儘量能避免和妖怪接觸,這才是最重要的。”王澹澹聽到他們的對話,扭頭問貴樺道:“妖怪之中也有通緝犯的說法嗎?”貴樺瞥了他一眼,促狹笑道:“你怎麼不問你夫人?”王澹澹抬起眼偷偷看了對面面色冷淡的隅溪一眼,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啊呀!”泰順忽然一甩牌,大笑道:“贏了!”陳霽掃了眼正在打牌的四個人,暗暗握住青狐的手,眼神交匯間,青狐微微搖頭,臉上自始至終都帶著笑。終於等到入夜的時候,車裡大部分的旅客都安靜下來,下鋪打牌的四個傢伙也各自爬回床上,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車外忽然下起雨,雨水打在車窗上,滑下一條條冷冰冰的水痕,陳霽睡不著,她的隔壁鋪是隅溪,下鋪是青狐,聽聲音,他們倆應該都睡著了。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陳霽終於覺得不對勁,她摸摸身下的被褥,詫異地發現那處全是溼的。青狐幾乎是在陳霽的腳剛往外爬時便睜開了眼,“怎麼了?”陳霽小心翼翼爬下床,跪在青狐床上,探頭檢查上鋪的底層,“咱們靠窗,雨水滲進來把我的被褥打溼了,你這邊還好,有我在上面接著雨,沒滲下來。”臥鋪車裡的冷氣開得很足,青狐摸摸陳霽的胳膊,發現她身上冰涼一片,忙替她蓋上被子,“你睡我這床,我去和泰順擠擠。”“你和泰順一樣高,兩個人擠一張這麼小的床,怎麼擠?”陳霽拉住青狐的手,不讓他走。青狐失笑,揶揄道:“那你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擠擠?”陳霽斜睨了春風滿面的青狐一眼,微笑道:“從小擠到大,怕什麼?”青狐立即側著身往窗邊一縮,放下一邊胳膊,嘻嘻笑道:“快來快來!”陳霽無語,也側著身躺下,腦袋枕著他的胳膊,與他面對面,長途臥鋪的床位很窄很小,兩個成年人即使緊緊貼在一起側躺也還是有隨時滾下去的危險,青狐的一隻手給陳霽充當枕頭,另一隻手就只能騰出來緊緊摟住她的腰,防止她掉到床下。陳霽的鼻尖就壓在青狐的胸膛上,壓得久了,吐出來的氣息像一股股熱浪般撲向青狐狂躁勁跳的心,逼得他時不時就要吐納深呼吸,活像水下憋氣。陳霽也覺得熱,總是不自在地扭著身,想讓自己涼快點,她的手被壓在身下,有漸麻的趨勢,她微微挺起身,手臂一抬,熱乎乎的掌心忽然碰到一個比自己的體溫更熱的東西。青狐悶哼了一聲,瞪向陳霽,“快閉上眼,我要變身了!”陳霽驚愕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