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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王堯一手搭刑真櫟的肩,一手挽刑懷栩的胳膊,倆人一起站在正中間,刑懷栩的右手牽著最小的刑柚,再隔著一人身,是雙手背在身後微微垂頭的刑柘。照片裡的六個小朋友不知聽到了什麼話,竟然全都在笑,哪怕是刑柘,暗垂的嘴角也在偷偷揚起,其中王堯和刑嗣枚笑得最開心,好像那天的陽光全落在他們身上。刑懷栩看著照片,一時說不出話來。刑柘抬手看了下時間,“我走了,你保重。”刑懷栩點頭,“再見。”刑柘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直到他走遠,尤弼然才輕聲問刑懷栩,“回家吧?”刑懷栩收起照片,仰頭看了眼晴空,忽的問道:“這時候去旅遊,應該去哪兒呢?”= = =康誓庭和刑懷栩決定去義大利,他們在羅馬呆了兩天,見過夜裡恢弘凝重的鬥獸場後,一致認為太陽昇起,亡靈消散,所謂獸場便只剩下殘垣斷瓦。在羅馬歌劇院觀看芭蕾表演時,康誓庭忽然說起自己童年差點被送去學跳舞,讓刑懷栩驚詫不已。“怎麼會想學舞蹈?”刑懷栩百思不得其解。康誓庭同樣不解,“這得問我媽,我家裡還有我穿兒童芭蕾服的照片。”刑懷栩望向舞臺上的優美舞者,呢喃道:“真神奇。”康誓庭也覺得神奇,“命裡任何一個環節出錯,我都不會是現在的我。”刑懷栩缺乏美術天賦,卻唯獨偏好美術,在義大利特地選了個晴朗的好天氣,和康誓庭去佛羅倫薩美術學院朝聖。“我只有一個興趣愛好,就是畫畫。”刑懷栩很是惋惜,“可我畫不好,永遠都畫不好,後來我就放棄了,這是我放棄的第一件事。”“幸好你放棄了。”康誓庭開玩笑,“如果你有才華又堅持,我只能來佛羅倫薩跳芭蕾才能遇見學畫畫的你了。”刑懷栩氣得翻白眼。路邊有大學生在教小朋友畫畫,康誓庭慫恿她畫一幅畫,向來自信張狂的刑懷栩頭一回擺手退怯,偷偷躲到康誓庭身後,微微紅了臉不好意思。她小聲嘀咕藝術是神聖的,不可褻瀆。康誓庭哈哈大笑,把她抱進懷裡吻她可愛的額頭。走累了,兩個人坐在市政廣場看鴿子,刑懷栩說她喜歡佛羅倫薩,因為這兒全是畫,天空是彩色的,大地是立體的。“老了以後倒是可以搬過來住。”康誓庭說:“然後在家裡掛滿你的畫。”刑懷栩拍了他一下,認真搖頭,“放在心裡喜歡比佔有後真實地接觸更美,白月光嘛,永遠是最好的。”他們去了躺米蘭,刑懷栩對時尚和潮流毫無興趣,最後幾天他們便跑去威尼斯,玩累了就窩在酒店看橋上的風景。“這就是旅行嗎?”刑懷栩問:“陌生的人,陌生的景。”“和唯一熟悉的人。”康誓庭說:“如果身邊即世界,旅行便給了人們無數次從新再來的錯覺。”等到有一天,刑懷栩不想再看風景了,她說,我們回家吧。遊手好閒的尤弼然興高采烈跑去機場接機,見面就問:“蜜月旅行開心嗎?”“開心。”刑懷栩說:“但這不是我們的蜜月,這只是一場旅行。”“咦?”尤弼然眨眼,詢問康誓庭,“不是蜜月嗎?”康誓庭摟著刑懷栩笑,“我們的蜜月,永遠在下一場旅途,沒有終點。”尤弼然無所謂地點頭,“好吧,蜜月沒有終點,年齡卻有終點,栩栩,今年生日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刑懷栩從出生起錦衣玉食,物質上從不缺乏,別人問她要什麼,她當真答不出個所以然。她想要的別人給不起,別人給的起的,她也不缺。她認真思考良久,最後給出最真誠的答覆,“我想要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