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他竟然不懂她在想什麼。西陵川一見著品妤,眉開眼笑,衝著她招了招手,“愛妃快過來,來,坐到孤王身邊來。”品妤回過神,收回視線,向西陵川步去,在他的左側靜靜地坐下。坐在另一側的花清琳,惡瞪了她一眼,其他嬪妃也不約而同露出敵視的神情。品妤接觸到這一串惡意的視線,佯裝看不見,垂眸靜靜地看著交疊在身前的雙手。“愛妃,來嚐嚐,這是司愛卿從金碧皇朝帶回來的特產。其他人都吃過了,就差你了。”西陵川夾了一個芝麻酥糕放在品妤的嘴邊,“來孤王餵你,張口。”品妤本想拒絕,卻在觸及對面司行風的視線之後,欣然張開嘴,輕咬了一口酥糕。香香甜甜酥酥,與她在金碧皇朝時吃的味道一模一樣。司行風淡然地放下酒杯,就當作沒看見。西陵川問她:“好吃嗎?”司行風淡漠而滿不在乎的神情,看在品妤的眼裡,卻痛在心裡。她微微點頭:“好吃。”“好吃多吃一點。”西陵川又餵了她一小口。這時,坐在一旁的葛婕妤吃起了醋,嗲聲埋怨:“王上如今眼裡是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西陵川鳳眼微眯,看著葛婕妤哈哈大笑:“美人莫吃醋,孤王賞你美酒。來人,賜酒。”葛婕妤一陣心喜,便得寸進尺:“那臣妾也要王上喂。”說著,便起身擠在了品妤與西陵川的中間,她俏臀用力一撞,便將品妤撞離了凳子。品妤並不生氣,索性起身坐到了葛婕妤的位子上。宮女端著酒壺上前。花清琳對身旁的侍婢雲兒使了個眼色,小丫頭繞了過去,不著痕跡地伸出腳,將那位宮女絆了一跤。不偏不倚,整壺酒剛好全潑在了品妤的身上。品妤驚呼一聲,連忙起身。身後的侍女迅速地為她撣去身上的酒水。那名端酒的宮女嚇得立即跪下,“請良妃娘開恩,請良好妃娘開恩,奴婢不是有意的。”“大膽奴婢,瞎了眼了麼?竟然將這麼好的酒潑在良妃的身上,你是不想活命了麼?”花清琳怒斥一聲。品妤抬眸望著“義憤填膺”的花清琳,她明白花清晨這是在殺雞儆猴,警告她誰才是這後宮的主。西陵川微笑著看著她,似乎並不打算對此事表態。那位小宮女當下哭了出來:“王上饒命,貴妃娘娘饒命,良妃娘娘饒命,奴婢決不是有意的。是……”她看向雲兒,本想說是雲兒絆了她一跤,但看花貴妃犀利的眼神,便將話嚥了回去,不停地磕著頭,“奴婢知錯,請良妃娘娘饒命,請良妃娘娘饒命。”花清琳冷哼一聲,根本就當沒有看見,“來人,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兩名侍衛領命立即上前。小宮女嚇得全身都在顫抖,哭著哀求:“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品妤出聲阻止,兩名侍衛又退了回去。她對跪著的小宮女,道:“起來吧,沒事了,下去換一壺酒。以後記著,走路的時候小心看著路,有的人天生長短腳卻不知避讓,所以下次你記著遇見長短腳的人,要避讓。”“謝良妃娘娘開恩,謝良妃娘娘開恩。奴婢一定會記著。”小宮女咚咚地嗑了幾個響頭,便下去了。品妤的一番話,聽得花清琳臉紅一陣,白一陣。花清琳惡瞪了一眼雲兒,雲兒嚇得低垂著臉。“臣妾去換身衣服。”品妤對西陵川行禮,得了恩准,便退下了,路經雲兒身邊的時候,若似無意地看了她的腳一眼,然後淺淺的笑著離開。至始至終,司行風都冷眼看著這一切。西陵川卻忍不住刺激他,“愛卿,孤王的良妃是不是與眾不同?就連生氣,都是這麼漂亮。”司行風毫不給面子,冷哼一聲,應都不應一聲。又過了一會兒,司行風看著臺下一群跳舞的宮女,覺得很心煩,便對西陵川道:“微臣不甚酒力,想走走,吹吹風。微臣告退。”他無視一干人等,徑自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