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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被刀劃開,她看見兩名持刀瘋狂砍車的劫匪,他們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臉,只露兩隻眼睛,目露著兇光。其中一個殺手見到品妤,不禁一怔,問同夥:“怎麼會是個女人?”另一個殺手道:“不管是男是女,主人吩咐過一個活口不留。殺!”“殺!”品妤本能地抓起壓在身上的一個銀盤,狠狠地砸向其中一名殺手。那個銀盤一下子猛得砸到了殺手的腦袋,殺手吃痛,捂著額頭怒罵一聲:“你這個賤貨,敢砸你爺爺我,老子今天非把你——”“先奸後殺”四個字尚未出口,只見他莫明地慘叫一聲。原來是一把劍自上而下,狠狠地在他的背部劃下深深的傷口。殺手憤怒地回首欲看向來人,誰知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看見,人頭便已飛去幾尺之外,身體“咚”地一下栽到在地,另一名殺手見同伴被殺,便轉攻來人。來人側身一閃,幾招之內,一劍直刺向這名殺手的要害。殺手掙扎了一下,向遠方同伴傳遞訊息:“車內是女人……”說完便載倒在車門前。“快出來!”熟悉的聲音,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品妤惶恐地看向來人,一襲月牙白罩衫,尋常書生打扮,是這個男人剛才殺了這兩名刺客,救了她一命。她疑惑,但情況危急,沒有時間讓她去想這人是什麼人。她咬著牙從殺手的屍體踩過去,跳出破爛不堪的馬車。之前被她用銀盤砸傷額頭的殺手,已身首異處。她腳步剛站穩,便看到那無頭的屍體正在汩汩地不停地冒著鮮血,頓時心中一陣噁心,有種要將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的衝動。她強忍著別開臉,尋找剛才救她的人,誰知一個恍神,又一把刀向她砍來,千鈞一髮之際,另一把劍替她擋去了這一刀,只削斷了她的一截髮梢。她又是驚恐又是感激地看向救她的人,還是剛才那個救她一命的陌生男子。他又殺了一名殺手。他瞪了她一眼,對她厲聲道:“你給我往坡下跑,就是死,你也給我看好包袱!”竟然是侯爺的聲音?!竟然是易了容?!難怪方才她覺得他的眼神會是那樣的熟悉。她惶恐地點著頭,抱緊了胸前的包袱轉身向坡下跑,可是跑了沒兩步,她又回頭,滿是擔憂地問司行風:“那你怎麼辦?”她不知他何時易了容,離開驛站不過是短短几柱香的時間,便發生這天翻地覆的變化,想來他早已是做了準備。身後的山道上一片混亂,突然出現的殺手,讓整個護送隊伍支離破碎,遍地的鮮血與殘肢。應是寸步不離他的關群,此時此刻正揹著玄英劍,手持長劍,以一擋十,就連那個常常跟在他身後的阿達阿昆也被一群黑衣人包圍。全隊能夠與殺手們對抗的人所剩無幾。這些殺手都不是泛泛之輩,全部訓練有素,招招陰毒,招招要命。這些喬裝成劫匪的殺手是被派來滅他們口的。“你在擔心我會死嗎?”司行風冷嗤一聲,“就是白虎國亡國了,我司行風也不會死。你快點給我走!”品妤抿了抿唇,用力地抱緊包袱,對他發誓:“包在,人在,包亡,人亡!”“你廢話哪裡來那麼多?還不快滾!”他惡瞪她一眼。“侯爺保重!”她抱緊包袱,頭也不回地向山坡下狂奔而去。山坡上雜草叢生,向下的衝力以及一前一後的包袱十分影響她的速度,沒有跑多遠,便有一支箭從她的耳邊伴著風聲疾馳而過。她一陣驚慌,被腳下的石頭一絆,整個人便栽了下來,順著下坡快速向下滾去。她忍著全身的痛,雙手死命地護著胸前包袱。侯爺有命,就是她死,她也得要保住這包袱。“唔……”她整個人重重地撞在了一塊大石之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撞飛了出來。她咬著牙,一手護著包袱,一手撐著身體,掙扎著爬起。好容易站穩身體,抬眸之際卻看到山坡上十名弓弩手端著弓弩齊刷刷地瞄準了她。濟河就在身後不遠處,只要再堅持一點,跑到渡口,她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只是眼前這些身著黑衣的殺手們是不會給她一線生存的機會了。她可以在表舅表舅母的淫威下忍辱偷生,她可以步步驚心的在宮中平安度過了十年,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個地方嗎?難道這就是命嗎?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她不信。“準備!放箭——”一隻只黑色的箭羽向品妤疾射而來。她雙手緊緊得抱著包袱,認命地閉上了雙眼。 死裡逃生--> 她以為她就要被亂箭射成了刺蝟,熟知,耳邊傳來了劍箭相交之聲。她睜開眼,眼前一襲身著白衫的男人,正手持長劍替她擋去了所有的箭羽。 是司行風。 她激動叫道:“侯爺……” “閉嘴!還不快跑!”司行風惱羞地喝斥。 品妤點點頭,尚未邁開一步,又一支長箭向她射來。這一支長箭又快又準又狠,她看著它向她疾射而來,突然兩隻腳就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一般,挪不開一步。 就在這支箭要射中她之時,司行風突然衝了過來,將她拉在自己的身後,那一支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