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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華殿?那風華絕代的男子,平遠侯爺……品妤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眼對胭脂淡淡地道:“胭脂,對不起,還有七個月我就要出宮了。”品妤的話一出口,胭脂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而無血色,面頰上掛著兩行清淚,睫毛間不斷溢位更多晶瑩的淚滴,順著淚痕向下蔓延,滑落……“不——”胭脂不可置信地望著品妤,自己尚未開口請求,已然遭到了拒絕。她變得驚慌無措,冰冷的雙手再度扯上了品妤的衣袖,急道:“品妤姐,胭脂知道品妤姐還有七個月便可以離宮了,但是這一次,倘若品妤姐不幫胭脂,就沒有人能幫胭脂了。假如只是去伺奉王上和其他嬪妃娘娘也就罷了,但是明日,在那殿內的卻是平遠侯啊。花貴妃她不會放過從那裡面出來的任何一個女人,沒有幾人是能全身而退的。菊香姐瘋了,香蓮瞎了啞了殘了,上月初五當值的芍藥至今還沒有醒過來……胭脂不想死,不想象她們一樣,品妤姐……”胭脂雙手的力道越來越緊,品妤怔然地望著她。她不想死,誰又想死?品妤給了胭脂一抹淡然的笑,撫開她緊握的雙手,轉身低首專注地收拾起之前書案上尚未收拾的筆墨紙硯。驀地,品妤身上披著的外衣被拉落,她無奈地深吐了一口氣,停下了動作,回頭便見著胭脂撲通一聲脆倒在她的腳下,痛哭流涕:“品妤姐,就當胭脂求你了,求你幫幫胭脂吧。胭脂不想死啊,也不能死,胭脂家中尚有位體弱多病的母親,假如胭脂死了,母親也活不成了。品妤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除了你,沒人能從那裡全身而退的。你若是幫了胭脂這次,來世今生胭脂即便是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品妤姐——”只有自己能幫她?品妤望著眼前不住哀求的胭脂,相貎姣好,梨花帶淚,水靈可人,能被選去玉華殿當值自是不為過。記得多年前的某日自己曾經在飛雲殿上侍奉王上衣食起居,王上在掃了她一眼後,道了這麼一句:“尚宮這樣安排,想來是讓你給孤王來提神的。”自王上的那一句話之後,自己便不用象其他宮女一樣,戰戰兢兢地過著每一天。雖然,王上偶爾也會只留她一個人待在殿內掌燈,但絕無侍寢一說。因自己的相貌平庸,因而能在這深宮裡自如地活至今日,這一切都得感謝爹孃,給自己留下了這麼一副受用的皮囊。想著,品妤不禁莞爾,默默地凝視著胭脂,無動於衷,仍是漠然地說了同樣一句:“我還有七個月便要出宮了。” 傾國傾城-->“不,品妤姐……嗚嗚嗚……”胭脂悲鳴著,無助地不停搖著頭,見品妤依然這般冷漠,絕望之下,她站起了身,絕望地道,“好!既然品妤姐是這般冷漠無情,那麼,胭脂與其被折磨至死,倒不如今日便撞死在這裡算了。”說著,她便往牆上猛地撞去。品妤未曾料著胭脂會這般絕然,不禁驚撥出聲:“不要!胭脂!”所幸,她拉得及時,胭脂的額上只是蹭破了一點兒皮,略微紅腫。品妤拿出藥箱靜靜地幫胭脂清理著傷口,胭脂不再提玉華殿當值一事,只是默默地流著淚。清理完傷口,品妤收拾好東西,隔了好一會兒,打破沉寂,道:“除了你,明日還有誰當守?”胭脂抽泣著,乍聽到品妤這句問話,本已黯淡無光的眼眸驟然綻射出希望的亮光,立即回道:“是含煙。除了我,還有含煙。品妤姐是不是願意……”胭脂的話尚未說完,品妤已經截了她的話:“你的頭已經傷了,明日自是不能去那玉華殿當守,該輪著誰去,尚儀自有安排。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主人已經下了逐客令,客人亦無臉面在強留。胭脂抹了抹眼淚,道了一聲:“謝謝品妤姐。”品妤不看她,淡淡地回應:“你不用謝我。回去吧。”胭脂點點頭,這才離開。初五的傍晚,晚霞漸消,暮色蒼茫,已然到了掌燈時分。與平日裡一樣,紅色的宮燈掛滿了玉華殿的四周,燈火輝煌,將玉華殿的上空映得有如白日,一襲絳紫衣袍立在這一片光暈之中,分外耀眼。寢殿內,隔著一面數米寬的綠玉屏風。屏風後明黃幔帳下的榻上,斜躺的人聽到腳步聲,慵懶地開了口:“愛卿,怎麼還立在那兒?孤王瞧見你立在那有好一會兒了。”司行風緊抿著嘴角,僵直著身子邁向了那屏風之後。“愛卿好是絕情,孤王只是想邀愛卿共飲一杯瓊漿玉液罷了,卻一等便是等到了這初五之夜。”西陵川佯裝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一臉面無表情的司行風,狹長的鳳眼彎了又彎,高聲喚道:“來人,賜酒。”聲畢,一位身著淡綠色衣裙的宮女便高託著一個玉盤跪在了司行風的面前。瓊漿玉液?司行風睇望了一眼那玉盤上的雙螭龍玉杯,杯中的酒透著瑰麗的色彩。好一杯瓊漿玉液!或許也只有他能將這杯解藥當做瓊漿玉液來喝了。緊抿的雙唇在不經意間微抬了抬,他迅速地端起那盞玉杯,一口仰盡後,將空杯安穩地置在玉盤之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