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梓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抱著她徑直上了樓梯。 她眸色迷離,凝視著他英挺的臉龐。 有什麼事我幫你扛,多麼讓人動心的一句話。 曾紫喬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是太陽穴抽痛,他用得著這麼緊張嗎?還這樣當眾抱著她,能逼得“她”去跳護城河,為什麼現在又要來關心和在乎?究竟是想在衛秦面前扮演好丈夫的角色,還是良心不安? 其實真的沒必要這樣…… “你等下,我有話跟他說。”既然他不肯放她下來,那隻好隨他了,只要他不嫌累。 曾梓敖頓住腳步,算是預設。 越過他的肩頭,曾紫喬看向衛秦,問:“就算破相了,你也願意我當你的模特?” “只要是我衛秦做出的承諾,就一定做得到,不像某些人出爾反爾。”衛秦看著曾梓敖冷笑一聲,語帶諷刺。 曾梓敖挑了挑眉,嘴唇抿得死緊。 曾紫喬忍住笑意,又問:“第二個問題,我破相了,那麼報酬會不會比原來低?” “是不是低了你就不幹?”衛秦反問。 “那當然。” “那你還問這種蠢問題?”衛秦盯著曾梓敖,本想看看這傢伙究竟能抱她堅持多久,但是越看越覺得礙眼。“你給我好好在家把臉養好,到時候我會來找你要這張臉。”說完,他就像一陣風一樣卷出了門外。 聽到關門聲,曾梓敖才重新邁開腳步登上樓梯。 袁潤之瞄了眼師兄的背影,看剛才的情況,估計他有話要單獨跟小喬說,她索性坐在樓下沙發上等待。 「08,你只是個陌生人」 進了臥室,曾梓敖將曾紫喬輕輕放在舒適的床上,然後繞至她的身後,伸出手輕輕按揉她的太陽穴,以舒緩她的頭痛。 曾紫喬立即僵直了身體,背部就像是張拉滿的弓。 他嘆了一口氣,道:“放輕鬆,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想幫你緩解頭痛。” 她稍稍放鬆,故作輕鬆地笑道:“其實剛才我也不是真的頭痛,只不過不想聽衛秦亂吼,所以你不用這樣做。我說過了,你不必因為我的傷而內疚。頭撞傷了,會疼是自然的。” 他頓住手裡的動作,“你覺得我剛才那樣做是因為內疚?” “難道不是?” 他靜靜地凝視她,她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棉質睡裙,原本一頭烏黑順滑的長髮,蓬蓬的,很隨意地披散著。他掬起一束,指腹下的絲滑觸感不曾變過。 從小到大,即便是在家裡,他也從未見過她這樣隨性,她總是穿得優雅如女王,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就算是穿著睡衣,也絕對看不出一絲凌亂的感覺。那時候,他常常說她一定不是人類的傑作。話一出口,迎接他的總是老媽踩在腳底板下的拖鞋。 會伸手為她按摩,這只是一種本能。小時候,為她梳頭髮,為她買女性用品,為她做任何事,早已成了生命中難以改變的一種習慣。 “你還打算繼續做平面模特嗎?”他幫她捋順頭髮。 “應該是吧。”她說。 他又問:“要不要等你傷好了,來我的公司,換個工作環境?” “不了吧。衛秦那麼糾結我這張臉,況且我剛才也都答應他了,如果我再反悔,說不定他會燒了我的房子。”看那傢伙的架勢,說不準真的會一怒之下燒了她的房子。她現在算得上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吧。 他點了點頭,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好好休息,我睡樓下客房,有什麼事,你儘管叫我。” “等一下!”她疑惑,“這麼晚了,你不是該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嗎?”她刻意強調“你自己”三個字,言下之意,現在這個房子是她的,閒雜人等請回避。昨天,她勉強“收留”他一晚,但不代表天天收留啊。 他轉眸看向她,滿臉驚訝之意。 他實在是不明白,在醫院的幾天明明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了味?連著兩個晚上趕他走,他究竟哪裡讓她看不順眼了?之前的事是他錯了,她說得沒錯,他內疚,他悔恨,所以希望能夠好好照顧她,希望看到她好好的,而不願意看到之前那樣的事情再發生。 她會簽下離婚協議,是因為她失憶了,她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輕輕鬆鬆,但他不行,他沒法無所謂地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今晚不回來,衛秦那個瘋狂的人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真的只是像她說的是裝暈嗎?他有眼睛,至少他看到她臉色發白,說話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單手按著太陽穴,這是裝暈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緊蹙著眉心。 什麼為什麼? 她困惑了。 離了婚的男女,本來就該橋歸橋,路歸路,如果還像結婚一般住在一起,不是很奇怪嗎? “你很奇怪呀!離婚協議是你要我籤的,上面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