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阮靜。自由活動時,阮靜首先勘察周邊環境,這是她多年旅遊養成的習慣,當她穿過灌木叢來到湖邊,發現鋼琴也正,正想換路線,那人叫住了她,&ldo;阮靜,等等。&rdo;指名道姓,聲音清朗,想當作沒聽見都不行,阮靜笑著側回身,&ldo;戚老師有事?&rdo;戚秦踟躕一會,&ldo;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幫我‐‐我的手鍊掉水裡了。&rdo;阮靜皺眉,不得不走過去,目測水位,不知深淺,&ldo;什麼手鍊,買過一條吧。&rdo;戚秦搖頭,&ldo;是別人送的,只有這麼一條。&rdo;這別人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某人了,阮靜沉吟,&ldo;湖水雖然清澈可以看到底,但是根據我的經驗其實是很深的。&rdo;戚秦也知道自己的要求無禮,但是蔣嚴第一次送她的東西她不想就這麼沒了,&ldo;要不,你拉著我,我下水。&rdo;阮靜看著面前比她矮一個頭,堪稱林黛玉現代版的鋼琴老師,&ldo;算了,還是我下去吧。&rdo;脫下鞋子一下水,阮靜就意識到情況比設想的要糟糕,水不但深且水底都是淤泥,沒有堅硬的石質,人根本站不定,阮靜有些後悔,&ldo;喂,我給你買過條新的可不可以啊?&rdo;阮靜聽不清楚戚秦說了什麼,只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似乎正在被人拉到河底。阮靜蹣跚著站穩,彎身下去摸索,可是在水下根本無法喘氣,她的水性是零。憋氣她是可以,但是面對水她始終有一些心理障礙。阮靜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為一時意氣而直接去見她天堂的爸爸。意識有些混沌,好像喝了很多水,鼻子酸澀得疼,她想還是先上岸,可是岸在哪邊?為什麼她看不見?阮靜覺得自己在慢慢下沉,抓不住東西,喊不出聲音。在意識完全喪失前,阮靜想的是,蔣嚴,你好端端買什麼手鍊啊。阮靜不清楚自己是死了還是活著,周圍一片寧靜,然後慢慢地她感覺到胸口傳來窒息的疼痛,好像有人在解開她外套的衣釦,一股讓她覺得有些熟悉的味道靠近她的唇……阮靜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朦朦朧朧不知身在何處,耳邊彷彿還有水流的聲音。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確定自己看到了藍天白雲,然後,半跪在她身邊的人是……趙啟言。兩人的目光對接,啟言微愣,隨即偏開頭。胸口依然在的窒悶讓阮靜忍不住咳嗽了幾下,這時看到四周只有他們兩個,戚秦呢?&ldo;她去叫人了。&rdo;阮靜咦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問了出來,甩了下腦袋,撐起身子,&ldo;我沒事了。&rdo;啟言站起來,沒說什麼,但是握成拳的手一直在抖著。她以為這是無足輕重的小事嗎?如果不是他經過這裡,等那個女人叫人過來,根本已經‐‐啟言從來沒這麼氣恨過。阮靜看到將她丟擲一旁,轉身離開的人,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忘了跟他說謝謝,但是施恩的人已經走遠。艱難得站起身,遠處阮嫻已經衝過來,後面還有一幫人,阮靜太陽穴一陣抽痛。後來這起事件,阮靜被家人罵得差點真想淹死算了。阮嫻拜託趙啟言送阮靜回酒店,阮靜覺得沒必要剛要拒絕,結果啟言已經先行帶路。阮靜不得不跟在後頭,登上快艇,心裡不禁有些鬱悶,這一趟走得實在冤枉。啟言沉默著駕著船,兩人之間盤桓著一種難以言語的肅穆。快艇到達碼頭,阮靜下船,啟言走在後面。阮靜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回事,於是等著後面的人走近,主動打破尷尬局面,&ldo;你回去吧,我自己回酒店,沒事的。&rdo;結果後者經過她,冷淡地說了聲,&ldo;我也有事,要回酒店。&rdo;阮靜此刻終於有點明白,趙啟言生氣了,雖然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理由冷凍她,但是,這個溫和有禮的男人的確生氣了。像是冷戰似的,從那一日起,直至旅行結束,兩人都沒再正式地交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