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不已,那孩子以前看著挺不錯的呀,這才幾年工夫怎麼就成這樣了呢?某四什麼也沒說,只讓她跟著高勿庸出宮,而高勿庸這老小子也毛也沒說,只把她領到胤祹府上弘昀住的屋子外就退到院外去了。耿綠琴一個人站在屋外沉吟了半天,這才敲門。&ldo;進來。&rdo;推門而入,入目是一室的凌亂,散亂的書藉與掀翻的杯盞,還有那抹趴俯在書案上的頹廢身影。屋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氣,顯見人是喝多了。&ldo;給爺再拿兩壺酒來。&rdo;滿是醉意的聲音沙啞中透著壓抑與絕望。&ldo;昀時。&rdo;耿綠琴在心裡嘆氣,出聲喚他。趴俯的身影一僵,爾後慢慢直起,以一種極慢地動作抬起頭看過來,當來人完全映入他的眼眸時,他的嘴巴顫抖了半晌才發出了聲音,&ldo;裕額娘……&rdo;千言萬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ldo;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呢?&rdo;&ldo;裕額娘……&rdo;弘時踉蹌地從桌後奔出,撲跪到耿綠琴的身前,嘶喊道,&ldo;兒臣沒有派人去殺四弟,兒臣沒有……&rdo;耿綠琴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俊秀爽朗的少年,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他凌亂的發上,輕輕地道:&ldo;額娘相信你不會,你是額娘看著長大的,弘曆是你的弟弟,有額娘跟你的母子情份,弘曆跟你的兄弟情份在,你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rdo;弘時抱著她的腿放聲大哭,自從事情發生,皇阿瑪不聽他的解釋,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是裕額娘仍然信他,這就足夠了。耿綠琴只是慢慢地撫著他的發任他哭,有些委屈是需要發洩出來的。等著哭聲漸歇,她才開口道:&ldo;起來吧,額娘給你梳梳頭。&rdo;耿綠琴從屋裡找來了梳子,慢慢地幫他把髮辮梳好。&ldo;裕額娘……&rdo;弘時欲言又止。&ldo;想問什麼就問吧。&rdo;&ldo;您怎麼會來看我?&rdo;耿綠琴笑了笑,&ldo;是你皇阿瑪讓人帶我來的,要早知道你如今是這般情境額娘說什麼也該早點請旨過來的。&rdo;弘時眼眶一紅,&ldo;額娘向來不理這些事的,不知道也是有的,都是兒臣不好。&rdo;&ldo;身體是自己的,怎麼能這麼糟蹋呢?&rdo;耿綠琴頗不贊同地掃過那些傾倒酒壺杯盞。弘時低頭,幾不可聞地道:&ldo;兒臣已經沒有未來了……&rdo;&ldo;胡說什麼呢?&rdo;她輕斥。弘時抬頭,直直地望過去,&ldo;裕額娘,兒臣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那次的事,死的人是兒臣的手下,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皇阿瑪甚至都不要兒臣了,兒臣如今是待罪之身。&rdo;&ldo;有誤會解釋清了也就是了,&rdo;耿綠琴頓了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ldo;你們這些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爭你身後的人也要爭,你不想動他們會逼著你動,你皇阿瑪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你皇阿瑪才會這樣對你。&rdo;弘時看著眼前這個雍容美麗的女子,在他的記憶裡她的容貌似乎一直沒什麼大的改變,只有氣質神韻逐年發生變化,如今更加的內斂優雅從容與豁達。&ldo;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你皇阿瑪讓人帶我來看你的目的,不過,額娘向你保證,只要有一線希望,額娘一定會勸你皇阿瑪饒了你的。&rdo;&ldo;兒臣謝額娘。&rdo;弘時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為了她的信任與愛護。耿綠琴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手,安撫地說:&ldo;弘時,無論將來是個什麼結果,當下要好好活,要對得起自己,人,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怎麼還能要求別人來愛惜呢?&rdo;弘時點頭,&ldo;兒臣聽額孃的。&rdo;&ldo;好好地,&rdo;她握緊他的手,&ldo;好好地活著,你還年輕,以後你就會懂這個世上有太多的東西比金鑾殿上的那把椅子更重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