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到托盤裡的食物,耿同學就淡定了。殘羹冷飯,配上現在清冷的月光,頗有幾分淒涼的意境。那人放下食物便冷冷地轉身離開了。耿綠琴摩梭著自己的下巴對著飯菜看了一會兒,爾後無聲地笑了起來,連托盤一道端起,走到粽子一樣的中南海保鏢跟前盤腿坐下,將飯菜放到兩人中間。&ldo;主子‐‐&rdo;圖蒙海驚疑不定。耿同學很淡定很無所謂地道:&ldo;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飯,還是要吃的,就算是冷飯。&rdo;圖蒙海忍不住朝托盤裡的飯菜看了一眼,這樣的飯食主子怎麼吃得下去。然後很快中南海保鏢同學就不得不感慨了,那飯菜他主子非但吃得下去,主子還吃得相當歡快,就彷彿眼前放得是令人食指大動的美酒佳餚一般。耿同學當然不是那麼無良的人就只顧自己吃而讓中南海保鏢幹看著,她間或也會掰幾塊饅頭餵過去。圖蒙海起先十分惶恐說什麼都不肯張嘴,但是最後終究屈服在主子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逼視下,他想能在那樣直勾勾的毫不妥協的目光下堅持立場的人一定很少很少,至少他不行。&ldo;小圖啊,你看現在的氣氛多有意境啊,簡直就是冷月紗窗淒涼滿分,這樣的情形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趕緊感受一下吧。&rdo;圖蒙海抽了。他有時候會想,為什麼他的這位主子想法總是跟正常人不一樣?其實,有這種想法的人不止中南海保鏢一個,他不是一個人!&ldo;主子,您都不覺得委屈?不覺得害怕嗎?&rdo;抽完了的中南海保鏢不淡定了,忍不住就問出口了,雖然問了他就後悔了。果然,他家主子以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興奮聲音道:&ldo;看看你的樣子,我有什麼好委屈的,至少我沒讓人捆成粽子。&rdo;圖蒙海頓時無語凝噎,心說:主子您有落井下石之嫌啊。&ldo;再說了,你不還在我跟前麼,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有熟人在,我心安心安。&rdo;某琴一邊說一邊特豪邁地掃蕩了碗裡最後的那點菜末,全無形象可言。圖蒙海忍不住就想:主子,您現在的樣子真是太幻滅了,如果這才是您的真性情,那以往您得多憋屈啊。&ldo;可奴才現在跟廢人一樣。&rdo;圖蒙海忍不住提醒自家主子這個殘酷的現實,期望她不要樂觀過頭了。耿綠琴託著自己的下巴,掃了他一眼,很是認真嚴肅地說:&ldo;這樣才顯得我很有優越感,才不會覺得委屈害怕啊。&rdo;圖蒙海終於歎服了。他的主子很好很強大!這要換個人易地而處,不定哭成什麼樣,擔驚受怕成什麼樣,可他家主子簡直跟出外遊玩一樣輕鬆嘛。&ldo;主子,您的傷不要緊吧?&rdo;&ldo;小傷小傷。&rdo;某人很不在意,結果太不在意的結果就是得意忘形扭頭動作太大,扯到傷口了,頓時就忍不住呲牙咧嘴。&ldo;主子‐‐&rdo;&ldo;靠之。&rdo;耿同學忍不住暴粗口了。圖蒙海囧了。沉浸在疼痛之中的耿同學兀自啐啐念著:&ldo;擦,傷在這麼個地方,這讓老孃怎麼睡覺啊,太不仁道了,還他孃的自稱什麼為國為民請命的俠士,簡直就是混蛋……&rdo;圖蒙海默默地低下了頭,他還是當自己暫時失聰吧。在耿綠琴主僕體驗人質生活的同時,西寧的將軍行轅今夜註定是個失眠之夜。燈火通明的大帳,在座諸人皆是面色嚴肅。事情的發展出乎他們的預料,所以便讓人有焦頭爛額之感了,耿綠琴落入敵方之手,這事可大可小。每個人心裡都有想法,卻又無比默契的緘口不言,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當那個出頭的鳥。十四心裡煩,他擔心,卻又不敢表露太多,抓狂又不能率性而為,要考慮的太多,他感到了深沉的悲哀與無力。如果必要的時候要犧牲她,就算皇阿瑪跟四哥不怪他,他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與此同時,信鴿加八百里加急奏章也送了出去。邊城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之中。不管別人是如何度過那一夜,總之耿同學很痛苦。傷在脖子上,一不小心就會扯痛,導致她的睡眠質量大打折扣。那總舵主今天來是想告訴我交換的時間嗎?&rdo;耿綠琴不是很認真的說。&ldo;只是擔心下面的人怠慢了夫人,過來看看。&rdo;&ldo;多謝總舵主關心,我覺得還好,除了‐‐&rdo;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朝圖蒙海瞄了一下,然後繼續,&ldo;我對小圖現在的造型有些意見,其他挺好,至少貴會的人還知道拿點殘羹冷飯讓我吃兩口,否則我都替總舵主擔心到時候拿什麼去跟大將軍王交換你們那尊貴的分舵主。&rdo;&ldo;你這個女人…&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