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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頁

林子楓微微的擰起了眉毛,難以置信似的看著他:&ldo;你為葉春好白頭?&rdo;&ldo;春好死了,你滿意了吧?&rdo;林子楓搖了搖頭,聲音依舊是輕而驚疑的:&ldo;我早已和她沒有任何聯絡了。她的死活,都與我無關。只是你‐‐&rdo;&ldo;我怎麼了?我添了幾根白頭髮,你看著新鮮?看著解恨?&rdo;他氣勢洶洶,每一句話都像放炮似的,也沒個邏輯和道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扭頭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想起了自己的來意。他不是來找林子楓吵架的,可一見了林子楓這個人,他就非得發一陣脾氣才痛快。抬手覆上自己的額頭,手觸之處一片溫熱,是他又在低低的發燒。把手一甩抬起頭,他又去瞪林子楓。林子楓也坐了下來,目光落在他的頭上,一直不曾移開過。雷一鳴正要壓下脾氣和他說話,忽見他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見了鬼似的,心中便立時又湧出一股子邪火。隨手抄起一隻靠枕,他劈頭就扔向了林子楓。林子楓被靠枕打了一下,倒是不疼不癢。抬手扶了扶金絲眼鏡,他像是回過了神來,低聲說道:&ldo;沒想到,你對她用情如此之深。&rdo;雷一鳴抬了腿,把腳架在了茶几上,身體往沙發裡一窩:&ldo;情深?我當然情深!別說春好,我對你們哪個不是講感情的?可你們哪個又是對得起我的?&rdo;林子楓移動目光,去看茶几上那瓶鮮花。細長的白瓷花瓶,瓶身上還留著幾滴水珠,瓶口伸出碧綠的花莖,新鮮筆挺,昂著大朵的百合花,高一朵低一朵,綻放一朵含苞一朵,錯落著,有點亂,因為他本不懂插花的藝術,是臨時抱佛腳。清淨潔白的百合花旁,是雷一鳴的兩隻腳,腳上皮鞋嶄新鋥亮,可畢竟是落過地走過路的,所以薄薄的蒙了塵。這兩樣放在一起,從美的角度來講,真是太不調和了,可是不調和到了一定的程度,反倒有種奇異的吸引力,彷彿是某種不為人知的藝術,就故意的要這樣彆扭著,要人從那彆扭古怪中看出什麼深意來。林子楓凝望了許久,末了,他自認為已經掌握了那深意,便轉向雷一鳴,問道:&ldo;你是為了虞碧英而來的嗎?&rdo;雷一鳴答道:&ldo;沒錯。她跟我好過一陣子。&rdo;林子楓低頭想了想,然後抬頭說道:&ldo;可是,這也與我無關。&rdo;雷一鳴覺出自己是把話說亂了,可他一見了林子楓就氣得發昏,沒法子不亂。林子楓看花,他也跟著去看花,對著那一瓶鮮花喘了會兒氣,他認為自己能夠平靜發言了,這才轉向林子楓,問道:&ldo;你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rdo;問話之時,他緊盯著林子楓,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出蛛絲馬跡來。林子楓倒是很坦然:&ldo;在詩社裡認識的。&rdo;&ldo;她還寫詩?&rdo;她不大寫,但是她會朗誦,詩社裡有一些人,拿她當個明星看待。&rdo;&ldo;你不好好做你的官,沒事寫什麼詩?你都寫了些什麼玩意兒?&rdo;林子楓以著非常老實和客觀的態度向他承認:&ldo;我是寫得不大好。&rdo;雷一鳴到了現在,沒從林子楓的言談中找出任何破綻,便沒話找話的繼續往下聊:&ldo;給我看看。&rdo;林子楓略一猶豫,隨即起身走出了客廳。不出片刻,他回了來,手裡拿著一本薄冊子。把那冊子送到了雷一鳴面前,他說道:&ldo;實在是不大好。&rdo;雷一鳴接過冊子,一翻翻到中間一頁,就見雪白的紙張上面,印著漆黑的小字,題目是&ldo;秋夜之寂寞&rdo;,再往下看,寫得乃是:燭影搖紅夜,搖碎了這秋夜的寂寞。寂寞的花啊,也在這秋夜中凋零了。雷一鳴讀完了這麼四句詩,完全摸不清頭腦,抬頭看了林子楓一眼,他點評道:&ldo;這都是那幫年輕學生們愛寫的歪詩,他們國文底子不好,又要寫詩,就只能寫成這個樣子。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湊這個熱鬧做什麼?&rdo;林子楓笑了一下:&ldo;我的國文底子也不好。&rdo;&ldo;寫公文不是寫得挺不錯的嗎?&rdo;&ldo;那種東西,千篇一律,也不要什麼功夫。&rdo;雷一鳴把冊子合上,將話題兜了回來:&ldo;你是作溼還是作幹,我都懶得管。我是見你和虞碧英混在一起了,才想過來見你一面。虞碧英那人不錯,雖然是濫情了點,心地是好的,我若不是和她哥哥開了戰,也不會和她分開。現在想著,都覺得怪對不住她的。你要是轉了性,願意找個女人結婚了,你就好好的對待她,你真要是虧待了她,她饒不了你,她哥哥也得扒了你一層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