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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督理扭頭吩咐白雪峰:&ldo;拿瓶酒過來,讓他喝,直接醉死得了。&rdo;白雪峰領命而去,不出片刻的工夫,果然拿來了一瓶洋酒。他把這瓶酒遞向了張嘉田,然而張嘉田癱坐在地上,含含糊糊的只是亂罵,並不知道伸手去接,於是他抬起頭,又望向了雷督理。這時候,張嘉田罵出來的那話就野得很了,不能入耳了。雷督理沒理會白雪峰那一眼,單是對著張嘉田一皺眉毛。於是白雪峰會了意,彎腰一手捏開了張嘉田的嘴,一手把酒瓶口往那嘴裡一捅。張嘉田被他這麼胡亂灌了一氣,連嗆帶咽的倒也又喝了大半瓶子,等白雪峰鬆了手,他也&ldo;咕咚&rdo;一聲向後一躺,不動彈了。張嘉田睡了許久。再睜開眼睛時,窗外已是大亮。他掙扎著坐起來,發現自己是躺在了一架長沙發上,身上蓋著羊毛毯子。而旁邊的小沙發上窩著個人,正是雷督理。雷督理坐了個東倒西歪,正閉了眼睛打瞌睡。張嘉田看著他,看了好一陣子,直到他忽然睜了眼睛:&ldo;醒了?&rdo;張嘉田伸腿下去穿了鞋,彎腰把兩邊胳膊肘架在膝蓋上,他捧著腦袋定了定神。雷督理又問:&ldo;還喝不喝了?我這裡有的是酒。&rdo;他搖搖頭,悶聲悶氣的回答:&ldo;不喝了。&rdo;雷督理笑了一聲:&ldo;不喝了?不想趁著酒勁兒,再指著鼻子罵我一頓了?&rdo;張嘉田立刻抬了頭:&ldo;我罵您了?&rdo;雷督理向他一點頭。張嘉田顯出了驚慌相‐‐慌得不徹底,像是一層假相,慌的下面,是呆滯與遲鈍:&ldo;那我向你賠禮道歉。你‐‐你別往心裡去。&rdo;雷督理坐正了身體,抬腿把腳架到了前方的茶几上:&ldo;我若是往心裡去,你現在已經入土了。當然,你恨我,我知道。&rdo;張嘉田低聲答道:&ldo;我沒恨您。&rdo;&ldo;不恨?不是怪我搶了你的老婆嗎?&rdo;&ldo;她不是我老婆。&rdo;&ldo;你還知道她不是你老婆?&rdo;&ldo;知道。&rdo;&ldo;知道你還和我鬧?&rdo;張嘉田站起來,垂了手也垂了頭,規規矩矩的站在了雷督理面前:&ldo;我不鬧了。&rdo;雷督理向他一招手。他向前邁了一步,把腰向下又彎了彎,卻不料雷督理一腳踹上了他的大腿:&ldo;跪下!&rdo;他乖乖的跪下了,很健康的兩條腿,骨頭沒毛病,關節也沒毛病,然而這一跪痛苦萬分,如同膝下是釘板。痛苦他也忍著,釘板他也忍著,他忍下一切能忍不能忍的,只因為面前這個人是省督理,是上將軍。雷督理把腿重新放回了茶几上:&ldo;為了你這一鬧,我整夜沒睡覺。&rdo;張嘉田深深的低了頭,像是要給雷督理叩首:&ldo;大帥罰我吧。&rdo;雷督理答道:&ldo;大年下的,我不罰你,我觀你的後效。&rdo;張嘉田點了點頭,又&ldo;嗯&rdo;了一聲。一隻手從天而降落到他的頭頂,那手溫涼柔軟,是雷督理的手。雷督理輕輕撫摸著他的短髮:&ldo;你為了個女人,擺出要和我拼命的架勢,我看在眼裡,也有一點傷心。&rdo;張嘉田有一肚子的話能駁他,可是咬牙憋著,一言不發,只因為他是省督理,是上將軍。他只有在爛醉的時候,才有勇氣&ldo;衝冠一怒為紅顏&rdo;。雷督理的手拍了拍他的腦袋:&ldo;我現在懶怠看你,你滾回家去,收拾出人樣了再滾回來。春好,你也可以見。但是不許你像鬧我似的去鬧她,你要是招得她不高興,我饒不了你!&rdo;張嘉田滾回家去了。他剃頭刮臉,沐浴更衣,然後以著人的樣子,滾去了雷府‐‐就在今天,雷督理搬離了那處四合院,帶著他的人馬回府去了。一進雷府大門,他便看見了葉春好。葉春好穿著一件銀鼠長大衣,短髮已經長過了耳垂,髮梢也燙了一點淺波浪出來,兩片嘴唇亮晶晶的淺紅,瞧著像個畫上走下來的摩登女郎。張嘉田看了她的新形象,先是一怔,隨即又苦又甜的微笑了‐‐她這麼打扮起來,真是好看,像個青春正盛的闊小姐,美麗裡頭透著尊貴。今時今日,他是配不上她,除非他立刻飛黃騰達,也去做個省督理、上將軍。冷不丁的見了張嘉田,葉春好停了腳步,對著他喚道:&ldo;二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