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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門簾衝了進去,他一眼看清了跌坐在地的葉春好,慌忙上前把她攙了起來,又低頭去看她的手‐‐兩隻手,從手指到小臂,全都通紅的了,眼看著就要起水泡,旗袍的下襬也溼透了,腿怎麼樣,他沒法看,但是想也想得出‐‐一層旗袍能擋得住什麼?一邊吸著涼氣一邊站穩了,葉春好忍著疼痛,睜了一雙淚眼去看雷督理。而雷督理原本也自悔冒失,可一見張嘉田這樣理直氣壯的扶著葉春好不放,登時來了脾氣。一腳踢開擋路的椅子餐具,他大踏步走到二人面前,正要發話,哪知張嘉田直了眼睛瞪著他,竟是先開了口:&ldo;你總打她幹什麼?&rdo;雷督理怒道:&ldo;這輪不到你管!&rdo;可張嘉田像沒聽懂似的,低頭逼近了他的眼睛,又問了一遍:&ldo;你總打她幹什麼?&rdo;這句話,是他一直想問雷督理、而一直又不能問、不敢問、也沒有立場和資格問的。今天他醉了,一時間忘了所有的不能不敢和立場資格,低頭凝視了雷督理的眼睛,他真是想不通,真是不明白,所以又問了第三遍:&ldo;你總打她幹什麼?&rdo;雷督理抬手抽了他一記耳光:&ldo;反了你了!&rdo;張嘉田被他打得腦袋一晃,然而滿不在乎。不知不覺的放開了葉春好,他抬手對著雷督理的肩膀搡了一把,同時提高了聲音:&ldo;我就問你,你總打她幹什麼!&rdo;雷督理被他搡得向後踉蹌了一步,因為萬沒想到他竟敢對著自己動武,所以驚得怔了一怔,隨即才吼了起來:&ldo;張嘉田!她是我家的人,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來管我的家事?別說我打了她,我就是殺了她,也輪不到你說話!滾!&rdo;罵完一場,他還不解恨,抄起椅子就砸向了張嘉田的腦袋。張嘉田抬手抓住椅子腿,硬生生的奪了椅子向旁一扔。而葉春好雖然雙手雙腿都疼得宛如針扎一般,但見勢不妙,還是慌忙上前要把張嘉田往外推:&ldo;二哥你快走吧,我沒事,你喝多了,有話明天再說。&rdo;她這麼心急火燎的要哄張嘉田走,雷督理看在眼裡,越發認定了她是在公然的迴護張嘉田,氣得簡直不知如何是好。環顧房內,他沒找到合適的武器,索性大步流星的衝了出去。葉春好忍痛追出餐廳,見他殺氣騰騰的往樓上跑去了,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預感,慌忙又去攆張嘉田:&ldo;二哥,我真的沒事,我求你了,你快走吧!你別惹他,你還要不要前程了?你……&rdo;她這話沒說完,因為張嘉田紅著臉直著眼,大踏步的也上了樓。雷督理衝進了書房,接二連三的開啟抽屜找槍‐‐他想好了,這回就算不斃了張嘉田,他也要給他留個透明窟窿!然而未等他找到手槍,房門一開,張嘉田面紅耳赤的撞了進來。他回頭一見張嘉田,登時手槍也不找了,順手從衣帽架上摘下一條牛皮腰帶,他一皮帶抽上了張嘉田的腦袋:&ldo;狼心狗肺的小子,我看你他媽的是要找死!&rdo;皮帶銅釦砸中了張嘉田的天靈蓋,但他像不知道疼似的,不躲不閃,瞪著眼睛問雷督理:&ldo;打完她打我,打上癮了是吧?&rdo;從雷督理手中將那皮帶一把扯了出來,他步步緊逼,低聲又問:&ldo;早知道有今天,我那夜救你幹嘛啊?春好守寡也比跟著你強。當寡婦至少不受氣不捱打,是不是?&rdo;雷督理一步不退,抬頭反問:&ldo;怎麼?後悔了?&rdo;張嘉田閉了閉眼睛,一線細細的鮮血從他的髮際中流了下來‐‐皮帶的銅釦,方才刮破了他的頭皮。他有一點頭暈,但是暈得不厲害,還能睜了眼睛,繼續說話。他說:&ldo;對,後悔了。&rdo;說完這話,他臉上捱了一拳‐‐很重的一拳,雷督理打的。這一拳打出了他的反應‐‐他忽然出手反剪了雷督理的雙臂,一手攥著他的腕子,一手掐著他的後脖頸,張嘉田把他死死摁在了牆上:&ldo;姓雷的,你以為老子還能總慣著你?老子動了手,十個你也不夠我打的!&rdo;說完他手上加了勁,恨不得把雷督理摁進牆壁裡去:&ldo;你不是會打人嗎?來啊,打啊!咱們一對一的打,我看你有多大的本事!&rdo;雷督理側臉緊貼了牆壁,無論如何掙扎不動,情急之下,用力向後踹了一腳,正好踹中了張嘉田的膝蓋。張嘉田是醉了的人,原本就下盤不穩,如今受了他這一踹,便是合身向旁一歪。雷督理趁機猛一轉身,對著他又揮一拳,又準又狠的擊中了他的鼻樑。